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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我无日无时不在想你,在这一千多天里,我为你做过无数次梦。”方云汉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真的吗?”杜若很欣慰地问道。
“有一次,那还是入狱第二年的初秋,我做了这样一个梦:一条小河,不,好像是一条沟,水在哗哗地流,不,是潺潺地流着。你抱着咱们的孩子——孩子长着绿色的羽毛,像一只翠鸟一样,我牵住你的衣襟,咱们一起过了河,站在河岸上。我看到你在微笑,就像一个小姑娘。可是我们谁也没说一句话,我就叫看守员吵醒了。醒来后,你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难过。那时候,我很想日日夜夜都在梦中度过,在梦中跟你们娘俩一起生活,摆脱残酷的现实……”方云汉说着有点哽咽,泪水流了出来。
“云汉,你怎么啦?唉,我不应该跟你谈这类事情,今天晚上我们只谈好的,不谈坏的。”杜若说着,向云汉靠了靠,伸出纤细的玉臂给云汉擦拭眼泪。
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在它的下面,是一抹淡淡的白云。洁白的月光洒在河岸那一片隆起的沙滩上,洒在河岸的杨林里。青蛙的叫声渐渐稀少了,凤河的水发出了古琴般的优雅的声音。他们不愿意轻易放弃这美好的时光,便相携离开辘轳,沿一条林中小径,往河水那里走去。
走出树林,踏上那片松软的沙滩,他们来到靠近河水的地方。
这里有几块比较方正的红石头,是平常妇女们洗衣裳的时候的坐具。水中还有几块这样的石头露着头,是捶衣服用的。每当阳光明媚的春秋两季,那穿红着绿的村姑,一边用长杵捶衣,一边唱着沂蒙山地区的民歌,欢快极了。歌声在河面上空飘荡着,小燕子也在飞上飞下——真是一幅绝妙的浣女杵衣图。
方云汉与杜若相携来到水边,每人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两块石头靠得很近,他们的衣服可以相互触在一起。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杜若甜蜜地笑着。方云汉又看到了她右腮上的那个浅浅的笑靥。此时他觉得,跟他坐在一起的还是一位刚刚走过少女时代的姑娘,而不是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她依然可以引起他许多联想,例如可以联想到那些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