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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出来,我回头望了望悬在门楣上的匾额,勤政殿三个金漆大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殿宇之上,雨洗过的天空格外蓝。
游廊外,撒金碧桃红一簇,白一簇,烂漫依旧。昨日,苏棠在此处穿花而过。
太平无象,不知何时风云再起。
我独行于出宫的甬道,莫名有些心神不宁,心绪不定,竟未看见迎面而来的周潇,他到我近前向我施礼我才恍然看见他,以及,他身旁的苏棠。
苏棠他行礼如仪,恭送我的样子,我却有点走不动道。
“苏太傅。”我滞下脚步,曼声道:“太傅昨夜可观过天象?”
昨日,我恰提起太白凌日,问苏棠会否有兵祸,苏棠却说不会,今日兵祸就来了,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不知情,还是在防着我。
“回禀公主,昨夜云深,不宜观星。”苏棠拱手揖道。
他面目平和,亭亭立在宫灯底下。我竟禁不住他轻描淡写的一言逶迤,失了追究下去的兴味。就算他真的是在防我,我又能拿他如何。
我默了默,心里作了罢,却听苏棠沉声道:“观星可知天望,却无法预知人祸。听闻昨夜乌胡使节死于非命,恐是人祸。”
我心下一突,乌胡使节死于非命?
“当真?”我看向苏棠,复又看向他身旁的周潇。
周潇朝我点头,“公主怕是还不知道,浮尸是今晨从白湖里捞起的,皇上命三司彻查,眼下还未有定论。”
从刑部侍郎口中说出来的消息,不会有差。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个时候乌胡使节死于中都,横生枝节,怕是人祸不假。
听苏棠的言外之意,是已经怀疑到本宫头上了,我恍然明白李凌治提起零陵王,或许并非真的有意要他去伐胡,而是在试探我。
我本忠心一片,就是再试探,也是一片忠心。
“此事棘手,愿三司早日断案。”我正色道,颇有些清者自清的底气在,心中却有隐忧。
“臣等定竭尽所能,不负皇上和公主所托。”周潇应承。
我微微颔首,“那便不耽误二位当值了。”
苏棠和周潇含身恭送我。
我牵裙移步,与苏棠擦肩而过。
我们注定了不同路。
他要入宫,而我要出宫,此时,我急于见一个人,我怀疑,乌胡使节的事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