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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悄悄地、一点一点地打开了,开了一条缝,一线惨白的灯光泄了出来,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白白的手,偷也似地将门口的痰盂拿了进去,随即门也“砰”地一声关上了,接着是很响的上保险的声音……
一只受惊的老鼠。
记得一个医生朋友曾经说过,精神病人的直觉往往很准——他们甚至能直接探查到你的潜意识。
——难道我的潜意识里,真有杀她的企图?冷正惊骇地想。
冷正轻轻地关上门。再轻轻地关上保险。
“这事得解决一下了,不能再拖了。”重新在床上躺下后,冷正这么想。
本来他想再拖一拖的。因为他那位退休的局长岳父两个月前身患重病住进医院,没几天活了。等他死了以后,这事解决起来会容易一些吧。
正常的解决方法有这么两条——冷正躺在床上反来复去的想:
一是分居或者离婚。但费敏一直不同意,她家里人也不同意。理由是他不能抛弃一个病人。
二是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但费敏一直不同意,她家里人也不同意。费敏的理由是她没有精神病。她家人的理由是他不能这样虐待一个病人。
其实,自从结婚的那天起,他和她就一直这样“分居”着。他们从来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说不定,她到现在还是一个处女?……
其实,自从结婚的那天起,这里就成了精神病院。他眼看着病人的病情在一天天地恶化。
为此,冷正还专门结交了一个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朋友。他多次将医生带到家里来,暗中为她诊病,开药。可她的警惕性很高,从来不吃医生开的这些药。他曾经试图偷偷给她换过药瓶,但当天就给她识破了,大闹一场不算,她这方面的警惕性反而更高了。
可以这么说,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
那么,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吗?
对了,明天就去问问对门的邻居,看他愿不愿意将房子卖给我,或者租给我。哪怕价格高一点。这样,表面上扩大了居住面积,实际上一人住一套,互不干扰,又谈不上分居……
冷正这样想着,为自己找到了这个“擦边球”而感到欣慰。
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上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