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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同,无论白天夜里,两只耳朵二十四小时轮岗值班听响声,好在第一时间感知那怕的来临。
这天夜里零点,肖栋女人阿秀忽听栅栏门啪啦一声暴响,像被谁一脚踢散了,知道必有不测事,但这巢里没有丁点财物,只有她一个女人和孩子,女人首先想起女人身,一惊间条件反射,拽破麻布被子使劲包身子,接着听一阵急脚步到门口,谁喊:阿秀,快起来,肖栋不行了。某某人不行了,是乡间对将死必死的人的定点惯称,阿秀即刻感知,必是男人工地出事了,谁人来报凶信了,这凶信,许多人家早就领略,她一直在怕,但愿别到她的家,隔过她的家,但,终于没能隔过,来到她这个家。
事急,恐怖,她顾不得多想,半裸着身子赶快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走着去的男人被抬着回来,看男人样子,身子半僵,两眼干瞪,是将死己死没救了。将死的男人,可怕的冬之夜,死寂的寒,将死的人,村里男人都上工了,只有女人和孩子,这个时期这个季节这个屋子这个时刻,食物,热水,锅,都集中在公家那个地方,那地方只管活人,谁管这快死的人?她一个女人该怎么把死男人改为活人,阿秀完全失去了主意。抚着肖栋哭咽:肖栋肖栋,你要走呀!你不能走呀,留下我咋办呀!你给我活过来呀!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影倏然闯进,阿秀一惊呀一声身子一抖,一看,是三嫂,三嫂带一身风站在屋里。
“人啥样?”三嫂喘吁吁问。
阿秀拉住三嫂哭:“嫂哇,天哪!人快死了,沒指望了,这三更半夜,怎么办哪!我也一头撞死吧…嗬嗬…不睁眼的天…”
三嫂是个有主意的人,见阿秀只是乱哭,急步走到床边,一伸手探了探肖栋鼻息,吼一声:“快,你只知瞎哭瞎说,人还有气,眼睁睁看着他死,工地上抬回的人都一个病,饿病累病,救迟了真要死。快,点火,烧热水,煮野菜…”
点火,烧热水,是违犯大食堂禁令的,改命衙门严禁农户留有私灶,一经发现,游街示众,阿秀听三嫂让点火,惊怔怔问:“敢么?三嫂?又沒柴火。”
三嫂吼:“你是迷了咋地,人都快死了,还有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