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顺着厨房的窗吹进来，两张纸飘落在地。
许惠橙低头看着，久久没有动作。
过了很久，她长舒了一口气，动着发麻的四肢，弯腰将那两张纸捡起，朝厨房走去。
燃气上煮着的中药翻腾的冒着热气。
许惠橙伸手去端，可手却开始发抖。
“啪!”
一声碎响，药罐砸在了地上，汤药撒了一地，
声响引来了起夜的方姨，她忙走过来：“二小姐，你没事吧?!”
许惠橙摇了摇头，对这个自小照顾自己的人歉声道：“方姨，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吧，我……”
她的话没说完，方姨这才注意到她因为发病发抖的手。
方姨一边弯腰收拾，一边说：“我给你重新煮一份药吧。”
“算了，方姨。”许惠橙拒绝。
她患得是‘渐冻症’，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不能治愈，吃药又有什么用呢!
方姨偏过头，收拾好地上的碎片，沉默的拿出一个新的药罐煮起了药。
时间就这么滴答滴答的走过……
第二天，许惠橙照常去卧室扶钟定去书房办公。
他照旧一把将她挥开，扶着墙壁一点点前行。
许惠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像个无声的影子。
直到他坐在椅子上带上耳机，开始办公，才悄声退开。
晨光打在钟定的脸上，模糊了棱角。
许惠橙本来关门的动作倏然停滞。
她看着这一幕，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两人是夫妻，可此刻，却觉得他离自己是那么遥远。
许惠橙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就这么一直看了下去。
很久后，钟定摘下了耳机。
轻微的声音将许惠橙惊醒，她压着微哑的声音轻唤着：“阿定。”
钟定没想到她还在，眉心紧拧：“说”。
许惠橙握着拳，迟疑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我爸的事……”
提到她爸，钟定脸色更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他的事与我无关，你要求情也不该找我，我也不会帮你。”
他的话冷硬又无情，许惠橙下意识咬紧了唇。
铁锈味萦绕齿间，她眼眶微红蒙着层泪意：“如果我把你最想要的东西给你，你能不能帮我救救我爸?”
钟定冷嗤了声，没有聚焦的双眸循着许惠橙声音的方向：“给我你的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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