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上沾，等睫毛都变得湿润了后，程攻玉才敢出卫生间。
蒋严生前朋友很少，追悼会上除了平日里的科研同事以外，就只有那两三个他带过的实习生。
至于亲人，更少。
他父母双亡，亦没有关系复杂的亲戚，除了一个亲弟弟之外，就只剩下程攻玉了。
程攻玉当初瞧上他的原因，就是干净。
长得干净，朋友圈干净，家庭关系干净，可她千算万算却漏了一点。
蒋严本人却毒辣得很。
想到这儿，程攻玉撇了撇嘴，扫了眼自己脚踝上的疤痕，眼眸中的恨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假惺惺的眼泪给替代了。
她又费心费力的回到殡仪馆里哭了三天，连衣服都没换，面包就着八宝粥吃了三天，人也跟着瘦了不少，
看样子，蒋严的死对她来说，打击是挺大的。
结果呢，等日子一过，程攻玉消失的干干净净。
转眼第二天，她穿着小皮裙小吊带，出现在夜店里，端着野格摇摇摆摆，游走在形色各异的人面前，就没闲下来过。
在换音乐的缝隙里，程攻玉蹦的有点累了，索性拨了下头发，藏到了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慢慢的喝着面前的酒。
酒杯见底后，程攻玉看了眼手里的钱，烦躁的拍了下桌子。
只剩一张红的了。
蒋严一走，她连零花钱都没了，原本还想换着豪车炫富一下，结果油钱她都加不起。
江景的那套房子里住着蒋严的弟弟，叫蒋愈，程攻玉膈应了很久，并没打算住进去。
而且她也没资格让蒋愈滚出来。
程攻玉酝酿了一下情绪，拨了一个电话，那边刚通后，她就捏着嗓子撒娇，
“周老板呀，你们这边还缺模特么?我这段时间手头有点紧，你看看要不给我个活儿拍拍?”
“已经定了是陈欢吗?那周老板你别忘了我，下次也把我捎带着玩玩儿。”
……
那边电话一挂，程攻玉脸上的笑就立马垮了下来。
其实说实话，她要真想挣周老板的钱，三陪几天就行了，保准拿的比陈欢还多。
可程攻玉一想起那周老板肥头大耳的模样就没了鬼心思。
她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意给老男人睡。
开玩笑，她程攻玉怎么说也是京圈里的一朵花，要不然那疯鬼蒋严怎么会瞧上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