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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03-17 14:00:03作者:肖彭.

主角是花开岁月的小说叫《花开岁月》,它的作者是肖彭.所编写的豪门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我可不想真跳楼。东东说:“你怕跳楼,就不怕哪天马坡把你家果树砍了地平了,你爸你妈气得跳河?”东东的话,让常菁菁陷人了思考。她对马坡并没有太多了解。她还三四岁时,马坡因为犯罪人狱。她上中学时,马坡虽然...

花开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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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岁月》在线阅读

《花开岁月》 免费试读

出租汽车司机的话打断了常菁菁的回忆。他告诉常菁菁眼前的十层白色大楼就是东州大厦。

常菁菁下了车,一眼就看到楼下围了很多人,警察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消防队员在楼下充起了一人多高的安全气垫。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扛着机器在现场采访。楼下围观的人们都很激动,议论纷纷。有的说:“现在有些当老板的心太黑,不是占了农民的地不给钱,就是欠着农民工工资不给,包二奶玩女人却舍得大把大把花钱。”有的说:“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舍命。你看看楼上那个女孩,要不是被逼急了,能这么做吗?”有两个年轻人在一旁抱怨:“怎么还不跳呢!”仿佛他们买了票,来看一场活人告别这个世界的表演,如果上面的人不跳就是违约,他们就会打12315维权。

常菁菁一边往里挤,一边往楼上看。她看到了身材敦实的赵明明、胖乎乎的东东和她身后不远处有点丰满的李小芬。李小芬一边比画一边激动地跟东东说着什么。他们周围还有穿着制服的警察以及记者和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她松了一口气。这个李小芬把准备跳楼说成了跳楼,还说没骗人?她毕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既紧张又恐惧。她不顾一切地分开人群挤进去,钻过警戒线往楼里面跑。有两个警察在电梯门口堵着,不让上人。她毫不迟疑地从楼梯向上跑。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她一口气跑上了十楼的楼顶。在楼顶出口处,一个警察拦住了她。警察以为她是记者,说:“你不能上去,要采访得找我们领导批准。”

常菁菁指着楼顶说:“我是那个要跳楼的女孩的姐姐。

警察犹豫一下才放她过去。那些记者一听说她是要跳楼女孩的姐姐,马上把她围个水泄不通。“请问你妹妹为什么要跳楼?你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原因?”“和你妹妹一起要跳楼的是她什么人?”“东洲公司占了地不付土地赔偿费是不是真的?欠了你们多少钱?”……

常菁菁直接走到东东面前。东东看见常菁菁,哇的一声哭起来。常菁菁清楚地看见,东东的两只脚都踏在楼顶的边缘,只要歪一下身子,整个人就会掉下去。她让李小芬先下来,然后平静地对东东说:“东东,你听我说,你们家果园的补偿费全部算上也不值得你拿命去换。东东说:“我也不全是为了钱,为了争一口气。他们当老板的凭什么拿咱们老百姓不当人?他把俺们一家人的饭碗都抢了去,连个理也不给,太欺负人了吧?”常菁菁说:“他不拿咱当人,咱更要堂堂正正地做人。你这样做,不是便宜了他们。李小芬接着常菁菁的话,说:“你东东要是死了才更窝囊。他欠钱你就要钱。他不给钱你不会点把火把他的公司烧了,先烧死他个孙子。

常菁菁趁李小芬与东东说话,东东注意力分散的瞬间,走上前一把把东东给拉下来。她向楼下看了一眼,吓得赶忙缩回头。东东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趴在常菁菁的怀里放声大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李小芬气得脸色苍白。她照着东东的脑袋就是几巴掌:“咦……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女子。你命就这么贱?”打完,抱着东东也哭起来。

常菁菁深深地呼吸着,刚才上楼时跑得太快,现在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了。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乡亲,在遇到一些不公时显得是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心里一阵酸楚。

赵明明还倔强地坚持让警察把董事长找来:“你们赶快把沈耀叫来。我要他给我说清楚,把我们的钱赔了。他不答应我真的死给你们看。”

一个记者问赵明明:“东洲公司欠你们土地补偿费的事,你们村你们镇领导知道吗?你们向他们反映过吗?”

“他们……”赵明明刚想开骂,又停住了。他不愿意对着摄影镜头说出得罪村镇领导的话。

李小芬对着记者的镜头,说:“他们要是为老百姓主持公道能到今天这样子吗?我们村那个主任自己腰包鼓起来了,小洋楼住上了,小汽车开上了,小情人搂上了,革命的小酒天天醉,他还管你老百姓?你们到我们村去听一听就知道了,老百姓说他一个活土匪。”

那个记者又问:“那你们村的村民为什么不把他选下去?”李小芬白了那个记者一眼:“咦……你问我,我问谁?”

常菁菁让李小芬看着东东不要让记者打扰。她对李小芬说:“你就少说几句人家也不会把你当哑巴。你以为咱村这些家丑是光彩事呀?”接着,她又劝赵明明,让他先下来。赵明明不听:“我家还有那几十家的损失你赔啊?”

常菁菁了解赵明明的性格,对警察说:“别管他。咱们一走,他就会下来了。”几个警察半信半疑,跟着常菁菁往楼下走。果然,他们刚到电梯口,就听见赵明明大哭:“东东,你给我回来。你要不回来,我就不替你们家要钱了。”

常菁菁严厉地对赵明明说:“赵明明,你这是给九龙沟父老乡亲丢人你知不知道。想办法讨回你的钱,保护你的权益才是真本事。”

赵明明抹着眼泪,委屈地说:“你以为我想走这一步?我也是没有办法。姓沈的那么大的公司,十万八万不算回事。可是我得干多少年出多少力流多少血汗才能挣到。”常菁菁说:“那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你可以请律师,通过法律追讨。”赵明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妇女,无可奈何地说:“你说得比唱得好听。我们哪里有钱请律师?”

常菁菁听到这里,马上想起了欢庆。她掏出手机,准备给欢庆打电话,没想到欢庆的电话先到了。

欢庆昨天与常菁菁电话中约好到车站去接她。所以,他打电话过来想问一下常菁菁到站的准确时间。因为火车误点是家常便饭,北京堵车又是老生常谈。常菁菁告诉他没走,他一听就急了:“哎,我说你个常菁菁,两个小时前我打电话问你,你还说已经到了车站,正准备剪票上车,怎么又变了?你逗我玩呢?”常菁菁说:“我没时间给你解释,我现在想请你帮忙。你国庆节过来时,有人提过那档子事,我一帮子老乡遇上了经济纠纷,你愿不愿意当他们的代理律师?”欢庆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我就是做律师的,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嘛。”常菁菁说:“我的老乡付不起律师费。我是想请你对他们法律援助。“那也没问题。我经常免费帮弱势人群打官司。我曾帮在北京的农民工打讨薪官司,这一点你也知道的。”欢庆又满口答应了。不过,他又补充一句:“我个人建议,你抓紧时间回来,咱们当面说说。”常菁菁沉思了片刻,回答说:“好吧,我今天晚上回去。

挂断欢庆的电话,常菁菁对赵明明说:“律师给你请好了,免费帮你们打官司。你看你是下来准备打官司,通过法律解决,还是跳下去,就是解决了,你也看不到钱了。赵明明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常菁菁你本事大,我服你。

李小芬骂赵明明窝囊:“咦……换了我是苹苹,不给你戴绿帽子才怪呢!动不动就拿命相拼,让媳妇为你守寡呀!”

旁边几个警察指着常菁菁窃窃私语,说这个女的还真行。

赵明明、东东先是在派出所接受调查,然后又被省信访局接过去了解情况。东洲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一位副总也被找到了信访局。那个副总说董事长到附近一个城市出差办事去了,听到消息后正在往回赶。他表示虚心接受信访部门的批评,绝不让事态继续扩大。然后,他把赵明明、东东一行接回东洲公司。

常菁菁、李小芬一直和赵明明、东东在一起,东东一刻也不想让李小芬和常菁菁离开。这样,常菁菁和李小芬也一起到了东洲的公司。李小芬在情急的情形下,也不停地嗑瓜子,故意把瓜子皮吐在东洲公司接她们的车上。

刚开始谈,那位副总就摆出了许多困难:“我们这个公司是做房地产的,按说,我们不该投资旅游项目。你们可能也从报纸、电视上看到了,房地产受金融危机影响,从年初就不太景气……”

“你的公司不景气也不是我们造成的。可是我们的损失是你造成的!”东东打断那位副总的话说。那位副总神气十足,指着东东训斥道:“你的损失怎么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公司是拔你家树了还是刨你家地了?”东东脸涨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李小芬拍案而起,一下跳到那位副总的桌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咦……人都让你们逼得要跳楼了,你还推卸责任。你还有没有点人味了?”那位副总毫不相让,也指着李小芬问道:“如果我到你家门前喊着自杀,你也有责任了?”李小芬骂了一句“我操”,就找不到反驳的词了。

“反正是你们占了我们的地,钱也没给,不能扔下不管。”东东说着看了赵明明一眼。赵明明的身子还在颤抖,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血丝。她说:“赵明明你说话呀!”赵明明吞吞吐吐了一会儿,说了句“我要上厕所”,起身出去了,气得李小芬朝他后背扔了一个废纸团。

这边屋子里的争吵声,惊动了隔壁房间的董事长沈耀。他本来不想出面,听到吵起来,才坐不住了。他从门缝往里看,第一眼就看见了常菁菁。他感到眼前一亮,这个身材修长、五官清秀,有点文质彬彬的姑娘让他觉得好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为了探明常菁菁的身份,同时也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他推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出差刚回来。”沈耀热情地和屋子里的人握手。到了常菁菁身边时,他故意看了常菁菁一会儿,面露惊讶:“你,你是不是在小镇中学上过学?”常菁菁一愣。她的确是小镇中学毕业的,于是点了点头。同时,她礼貌地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看着沈耀。

沈耀显得异常兴奋:“这下子我想起来了。你在小镇中学读高中时,是学校的团委副书记。有一年校庆……对了,是02年那年的四十年校庆,我去参加了。你在联欢会上唱了一首《谁不说咱家乡好》,唱得很多从外地赶来参加活动的同学掉了眼泪。那时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你叫常菁菁,对不对……”

沈耀的话把常菁菁拉回到中学时代。她也兴奋起来,脸上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一样妩媚、生动。

李小芬不无嫉妒地插话:“咦……沈总怕不是记住了常菁菁的歌声,而是记住了她漂亮的脸蛋吧?那天她唱歌我伴舞,你咋就没记住我呢?”

沈耀抱歉地笑了笑。他接着告诉常菁菁,她上高中时,他已经大学毕业,在省城一国家机关工作两年后下海开公司了。他说:“那时公司刚刚起步,说来惭愧,校庆时我只赞助母校一万块钱。

“前年你是不是又给母校赞助了一个图书馆?”常菁菁这下想起来了。她听班主任说过,有一位小镇中学毕业的学生、省城的房地产老板投资一百万,给小镇中学建了一所全省农村中学一流的图书馆。李小芬又插话:“你怎么没叫沈耀图书馆?我在北京好几所大学都见过以出钱人的名字命名的图书馆,还有游泳馆。”沈耀颇有风度地摆摆手,说:“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再说,我一不是名人二不是领导,只是一个学生为自己母校做点应当做的事,就像一个孩子孝敬父母一样。

沈耀这几句话,给常菁菁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因为攀上了校友,谈话也自然亲切了。

沈耀告诉常菁菁她们,半年前,也就是春天的时候,他去过一趟常菁菁的家乡九龙沟。他指着墙上的几幅照片,说:“你们看,这都是在九龙沟拍的。我要是不说明,你们恐怕也认不出这就是自己的家乡吧?”

常菁菁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墙上的几张照片。那是经过电脑制作放大了的照片。一张是一群鸭子在湖水里嬉戏,其中一只乳鸭从母亲的翅膀下调皮地探出毛茸茸的脑袋,两眼既有些恐惧又有些好奇地四下张望,神乎其神的样子非常可爱。照片取名为“鸭趣”。

东东指着照片说:“这是华联产家养的鸭子。他爷爷怕和别人家的混了,在每只鸭子的鸭脖子上都系了红绳。”李小芬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华爷爷不用看鸭脖子上的红绳子,也能认出他家的鸭子。你小时候没听说过华爷爷一眼就能分出水中的鸭子是公是母?”“那还不算啥。我听说华爷爷的本事可大了。小蚊子从他眼前飞过,他都能认出公母。咱村人自编自创的歇后语还有一句叫,华爷爷的眼光一毒!”东东的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赵明明从进屋后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沈耀倒的茶也没碰一下。现在也端起杯子喝茶了。一张是九龙松的照片。那是位于九龙沟山半坡的一棵有上千年树龄的松树。这棵松树历经千年的风雨沧桑,巍然屹立在山坡上。它有九根树干。这九根树干都曲曲折折,形似飞腾的巨龙,所以人们称它为九龙松。九龙沟的名字也由此而来。常菁菁他们小时候就经常看到周边村子的老人带着孩子到九龙松来求吉祥。它的树干的树皮像出了一层油一样又黑又亮。那是人们为了求吉祥,经常抚摸留下的痕迹。“摸摸九龙松,官级步步升”“摸摸九龙松,年年好光景”“摸摸九龙松,官运财运通”……这些句子,常菁菁她们从小就耳熟能详。这张照片取名为“神树”。沈耀说:“我最敬仰这棵老松树。因为它具有雄性的阳刚之美。再说,它毕竟同人类一起生活了上千年,也是我们的长辈。”

其他几张都是风景照片,让常菁菁这些九龙沟长大的孩子看了激动不已。李小芬的一句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咦……在九龙沟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多美景呢?”

沈耀站在宽敞的大厅中间,两手有节奏地挥动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九龙沟。他描述的春天的九龙沟有着令人震惊的美,山上的梯田像一行行诗,一幅幅画,坡上和沟里,杏花和桃花相继开放,热烈的阳光,点亮了雪白的、粉红的、胭脂色的桃花。热闹而喧嚣的桃花,一树树、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铺排成满山遍野的亮丽,一道道山沟里,桃花汇成了一条条浩荡的大河。沉甸甸的阳光,压在绿油油的枝头,压在桃花喧闹的枝头,压在从或远或近的山上蜿蜒而下的九条小溪上,绿叶、桃花、河水就有了玉一般的质感。他说:“我被你们九龙沟的美惊呆了。这真是人间仙境。当时我的楼盘卖得还很火爆,半个月就要调高一次价格。公司董事会决定对资源类项目投资。我去九龙沟,是我的高中同学你们小镇党委书记黄涛陪同去的,你们村委会主任老马全程陪同我们。老马很会煽动,他一路都滔滔不绝地介绍九龙沟的旅游资源优势,劝我投资开发九龙沟旅游。

沈耀又接着说:“我开头兴趣并不高。因为我对旅游开发是门外汉。可是我那个同学在一边鼓动,说是国家搞新农村建设的政策好,现在是乡村旅游热,等等。从九龙沟回去的路上,他还说我要在九龙沟投资,也是帮他一个大忙,因为他和镇里其他干部一样,每年有五百万的招商引资任务。唉,现在这些乡镇干部担子也确实太重了……”

李小芬见常菁菁他们都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跑了一趟九龙沟,就定了?”沈耀说:“我回到省城后的第二天,黄涛就带着马坡到公司登门拜访。马坡还带来了经过有关部门批准的九龙沟旅游开发的规划等一堆东西。我安排公司投资部门带着专家去九龙沟进行了实地考察,还对省城周边几个乡村旅游景点做了调查。公司投资部门最后提交给董事会的报告说,九龙沟旅游开发门槛低、成本低,前景很好。这样,公司董事会才最后下了决心。

其实,他并没有把他的真实想法告诉常菁菁他们。他是看好了九龙沟有山有水有景点,离省城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离九龙沟所在的市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开发高档别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第二居所会有较好的收益。如果以旅游开发的名义搞,可以规避国家土地政策的风险,也可以降低土地补偿费用,还可以节省自己的投资,这一点上,他和马坡是不谋而合。但是,他的目的是垄断九龙沟的旅游资源,然后克隆这种模式,在省内外寻求新的发展。这又和马坡挖煤窑的目的截然不同。他不知道马坡的真实目的,同样,马坡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他现在当然也不会对常菁菁她们说。他是一个商人,一个成熟的商人。他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在他的公司制作的开发规划上,是在沿水库景观带的北侧建上一批别墅、会馆等组成的依山傍水的休闲度假村。马坡前期很积极,让村民把树砍了,地平整了。沈耀也投资把周边的路修了。可是,半年多过去了,他公司的施工队伍一直进不了九龙沟。他隐约感觉到马坡背着他在做手脚,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他唯一能做的是停止了投资,通过各种关系给马坡施加压力。

东东说:“你占我们的地,说好了给补偿费,到现在我们也没见一分钱;你们说建别墅度假村,半年多了连个鸡窝也没盖……”沈耀打断东东的话说:“你们问问你们的村委会主任不就清楚了吗!”他没有说前期已支付了三百万,因为他也觉得纳闷儿。

东东说:“我们找他多次了。别看都在一个村子里,抬脚就到他家。就这样要是把去他家的次数加起来,也差不多从九龙沟到你这公司了!马主任先是推说规划没批下来,后来又说还有十几户人家没砍树、整地,影响整体进度,前些天又告诉我们是你们的责任,说你们的资金没到位。

李小芬生气地质问沈耀:“你们这不是拿农民当猴儿耍吗?果树没了,收人没了,你难道不应当赔偿?”

“这个马坡,那么大的人了,连话也不会说!”沈耀显然有些不高兴。

“咦……你不会说你没有责任吧?”李小芬站起来指着沈耀说,“东东是个很本分的女孩,她被逼的到你这儿跳楼,你难道没有责任?”

那位副总刚要争辩,沈耀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那位副总出去后,他对李小芬笑着说:“责任也有大有小啊!”

常菁菁敏感地意识到,沈耀与九龙沟的合作,或者说与马坡的合作之间一定出了问题。这其中的缘由,沈耀没有说出来,必定有难言之隐。当务之急是怎样找到一个减少赵明明、东东和那些砍了树的村民直接经济损失的办法。她想到这里,就问沈耀:“那你与九龙沟的合作是不是不打算继续下去了?你刚才不是还说九龙沟旅游开发前景好吗?”

沈耀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出一句让常菁菁和所有在场的人都很吃惊的话:“九龙沟的旅游是可以做的,附近就有做得很不错的嘛!关键还是看怎么运作。如果不按市场规律办事,靠搞行政命令,更有甚者以权谋私,再好的资源也变不成资金……”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看着常菁菁,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沉思片刻,他突然问道:“常菁菁你是不是打算回九龙沟创业?”“没有啊!”常菁菁摇摇头。她有点茫然地看着沈耀。赵明明、李小芬、东东也觉得突然,都把目光投到常菁菁身上。

沈耀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这几年,有些农村在外务工的青年在新农村建设的好政策鼓励下回乡创业,党中央、国务院和各级政府都很支持,树了一些典型。我觉得,只要是真心实意想干事,农村还是能成就人的。你们那地方要是有个好的带头人,肯定能火起来。我听老师和同学说,你们家在九龙沟有影响,你在九龙沟青年中有影响,你在北京这几年又一直在做旅游,而且做得不错。你要是回九龙沟搞旅游开发,我愿意与你合作。”他说着,还伸出手来,表示想和常菁菁联手。

面对沈耀突如其来的这番话,常菁菁一下子愣住了。她看了一眼赵明明、东东,他们脸上都写着惊讶。再看李小芬,李小芬却诡异地朝她笑着,好像另有想法。她心里一时慌乱,冲沈耀摆着手,很有礼貌地说:“我是想过回来待一段时间,给我爸爸看看病,陪陪他,你说的回乡创业,我还没想过。她又笑着摇摇头,说:“没敢想!”

李小芬惊奇地问:“沈老板你是搞间谍的吧?你怎么对常菁菁这么了解啊?”

沈耀坦诚地回答说:“实不相瞒,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一到九龙沟,就打听菁菁……”

李小芬长长地“咦”了一声,说:“这么说你一直惦念着常菁菁啊?”她见沈耀和常菁菁的脸都红了,装作没看见,接着说:“你还真是好眼力。我们这位常大美女要真的回来和你合作,你的事业保准会兴旺发达。她停顿一下,冲常菁菁挤巴挤巴眼睛,又接着对沈耀说:“不过,俺们家菁菁也是事业有成的人物。你要拉她合作,得看条件合不合适!”沈耀笑了,说:“条件可以谈嘛!我说的事你们想想。我是认真的。北京是个好地方,就是地盘太大,水也太深。我经常去北京。北京的朋友也动员我到北京发展。我一直没动心。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说:“你要是回来搞旅游开发,出不了几年,九龙沟就能搞成一个旅游热点。”

常菁菁直言不讳地说:“我在北京那家旅游公司就是个打工的。没有开发旅游产业这方面的经验。

沈耀说:“等你有了经验,头发都该变白了。我当初来省城创业时大学刚毕业,不也是没有经验吗?再说,过去没想过的事,可能是条件限制不敢想,不等于现在不能想啊!”

李小芬抢着说:“她早就想当老板了,就是没有钱投资!”

常菁菁白了李小芬一眼。李小芬故意把脸转向一边,装作没看见。

沈耀说:“钱不是主要问题。有人守着千百万不干事,那些钱不就成了废纸。有人能让一百元钱变成一百万,那才叫会赚钱。我刚创业时,一个农民的孩子、机关里的小科员,有多少钱?实不相瞒,我和我的一个同学两个人的钱加起来才一万出头,又向亲戚朋友借了十几万。我那个同学现在还常常说,当初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就没有今天。常菁菁你要回来干,还是你们村出资源,我投资嘛!”

常菁菁的心评然一动。自己当老板,这是她和许许多多远离家乡在外务工的青年人的梦想。只是机遇并不那么容易碰上。现在,机遇突如其来地降临自己面前,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杨柳这次来九龙沟,也说九龙沟旅游开发有前途,还说让她回来搞旅游开发,康爷爷也劝她,但她都没有认真考虑,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而不是机遇。

沈耀看出了常菁菁的心思,接着说:“你真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过了这个村可就找不到这家店了啊。我知道有人盯着九龙沟这块肥肉。”

沈耀安排常菁菁几个人在东洲宾馆休息。进了宾馆,李小芬朝床上一躺,看样子想睡一觉,可是她马上又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常菁菁:“咦……我看姓沈的可能看上你了,要拉你合作。”常菁菁不以为然:“你听他的。他不就是那样说说。他还不是想让咱们尤其是明明和东东安定下来,先回家去,不要再在这里做出让他难堪的事。”东东一听就急了:“照你这样说姓沈的是不想在九龙沟投资了?他也不打算赔偿我们损失了?”

李小芬吐了个瓜子皮,狠狠地说:“他敢不赔!我操,他要是不赔,我找人黑他!”接着,李小芬又把东东数落一通,说她做事盲目,合同不签就砍果树。说得东东直掉眼泪。常菁菁一时弄不清沈耀的真实想法。她劝导东东说:“你先别急。就给他几天时间,看看他搞什么。反正我已经替你们请好了律师。现在关键问题要弄清马坡和姓沈的定的合同是怎么说的。我从姓沈的话中听出他好像有些事情没告诉咱们。”

李小芬又急了:“咦……你对姓沈的印象也不坏哩!这次要不是有我们几个人在,说不定沈耀拿酒把你给弄翻了呢!”常菁菁问:“弄翻了又怎样?”李小芬拍了她一巴掌:“操,连这也不懂。弄翻了把你给办了!”常菁菁一用力,把李小芬推倒在床上:“你能不能有点文化?”

李小芬从床上下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满腹狐疑地说:“我看姓沈的不是随便说说。他对你可能动真的了。”常菁菁有点不耐烦地说:“李小芬你能不能不烦人?一面之交,动什么真的?”东东说:“菁菁你说得不对。自古以来一见钟情的男女还少吗!”李小芬说:“姓沈的早注意你了。他刚才不是说到咱村找过你。”

李小芬和东东一唱一和,让常菁菁有些招架不住。她索性躺下,拉被子蒙上了头。李小芬把被子掀开,咄咄逼人地问:“他要说得是实话,又真的继续在咱那儿投资,你愿意回去吗?”

常菁菁毫无准备,反问一句:“你愿意回去吗?”李小芬痛快地说:“只要有老板支持,我愿意回来。你以为我愿意当一辈子‘北漂’。”

常菁菁笑了笑,然后就沉默不语了。她不敢相信沈耀说的是真话,她也没想过回九龙沟当老板。再说,很快就要在北京结婚成家,自己跑回九龙沟算啥事?让欢庆举办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啊?

东东说:“从‘非典’过后每到周末就有城里人到九龙沟来,多的时候一天有几千人。你可能不信,我家饭店最多的时候一天赚了一千多。

李小芬接上说:“怪不得你家盖小楼了!”

东东说:“九龙松就是棵摇钱树。不过,马联合拉了个院子收费,吓得很多游客不敢来。”她又诚恳地说:“菁菁姐,你回来吧。只要你挑头,我们都跟着你干,等姓沈的赔了我家的土地补偿费,我全交给你。”李小芬也一本正经地说:“沈耀说得还真对,要想把九龙沟干好,你常菁菁这个青年的头头是首要人选。你常菁菁要干,我支持你!”

常菁菁问:“我干,我拿什么干?”李小芬说:“你怎么不能干?姓沈的不是说你要回来干,他继续投钱吗?再说,你要是干,咱村里的团员青年保准都支持。我把打算在北京买房子的首付款先投给你!”常菁菁说:“你打住!万一赔了,我可不想真跳楼。东东说:“你怕跳楼,就不怕哪天马坡把你家果树砍了地平了,你爸你妈气得跳河?”

东东的话,让常菁菁陷人了思考。她对马坡并没有太多了解。她还三四岁时,马坡因为犯罪人狱。她上中学时,马坡虽然出狱了,但没有回九龙沟,而是在县城做起了生意。她只是从乡亲的议论中知道马坡先是开了家饭店,后来又开了一个歌厅、一个洗浴城。村民们说马坡在监狱里多年不仅没学好,相反更狡诈、更心黑、更胆大妄为。他编织一个关系网。“非典”时,他也回九龙沟住了一段时间。那时,村党支部、团支部都动员村民为抗击“非典”捐款,在深圳的秦晖捐了十万,常菁菁和一些在外打工的也都捐了款,马坡却置若罔闻,一分钱也没捐。村民为此对他意见很大,认为他为富不仁。可是,前年春节前夕,马坡突然对家乡的事情热情起来。他捐款一万元,把村小学进行了改造;捐款两万元,修了九龙河上的桥,还时常往村民们家里送东西,有时干脆就送钱。他做那些是为回村竞选村民委员会主任打基础的。他在当上村民委员会主任后的一次酒醉时公开说:“为了当村民委员会主任,我上上下下打点和给村里的投人花了十多万。我得想办法把它捞回来。不然,我傻蛋啊!”这些,者陽常菁菁回家时从爸爸妈妈的议论和乡亲们的牢骚里听到的。这次回乡的见闻已经让她感觉到,准确地说让她了解到,马坡是个一手遮天,什么胡作非为的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她家果园被占,大门上被人抹屎,鸭子被人药死,这些事情都不光明正大。像杨柳这样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见九龙沟有这么一个人都望而却步,自己就更不能蹚这浑水了。

李小芬见常菁菁不说话,知道她在想心思,于是又靠近了她,怂恿地说:“菁菁,你回来干我第一个跟你回来。常菁菁忧心忡忡地说:“马坡要是不让咱干呢?”李小芬说:“他要是不让咱干,我就给他来黑的,让他也干不成事。咱青年人多力量也大……”常菁菁叹息一声,说:“咱的钱从哪来?”李小芬说:“沈老板不是说要继续投资吗?你是不是不信他?”她见常菁菁没回答,又接着说:“我看沈总是认真的。他说得很实在,一是不想放弃九龙沟的项目,二是想找个可靠的合伙人,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想和你成一家人……”常菁菁踢了她一脚:“说正经的,别胡闹。

东东认真地看着常菁菁,问:“菁菁,你要是回来干,投资的钱也到了,你打算先做什么?”李小芬抢着回答:“那还用说,先重建龙王庙!吸引人。”东东说:“我的意见先把路修好。”常菁菁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

下午,沈耀派车送赵明明、东东回九龙沟。李小芬说要回去一趟,也搭车走了。常菁菁是晚上九点的火车。她原准备与东东一起退房,自己到省城大街上走一走,然后去车站乘车。沈耀坚持让她在宾馆休息,说是晚上请她吃饭,送她上火车。沈耀说得理直气壮:“咱们是校友,现在认识了又成了朋友,以后说不定是‘发友也就是开发友。我怎么能不尽一份地主之谊呢!”

李小芬临上车时还冲常菁菁扮着鬼脸:“你一个,千万别让他进房间和你谈事啊!我可是一直以你这个九龙沟的老处女骄傲啊!”常菁菁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你就一天到晚想着那些肮脏事。

晚上,沈耀选了个咖啡馆。咖啡馆的商务区宽大而舒适,两个暗红色的皮质长沙发相对着,中间是镶着木边的玻璃茶几,茶几的侧面是一只单人沙发。沈耀坐在单人沙发上,侧面对着常菁菁,常菁菁用余光看着沈耀,沈耀的侧面轮廓除了鼻子稍低,确实挑不出什么缺点。她对沈耀的第一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给常菁菁的感觉,他又像商人,又像艺术家。

沈耀抽完一支烟,看了看常菁菁,问:“菁菁,你这次在家也转了转吗?”

沈耀的话勾起了常菁菁的回忆。国庆节期间,她也抽时间在九龙沟转了转。九龙沟的秋意正浓。沟里坡里,红彤彤的苹果在枝头招摇;房前屋后,鲜艳的石榴在太阳下咧嘴傻笑;梯田边的柿子树上,橘色的柿子挂满了一树树的灯笼;沟旁路边的山枣棵子,星星点点的枣儿烧出簇簇火红。蓝蓝的天空下,九条蜿蜒的小河,一路奔来耗尽了热情,在水库里汇聚成一片平静,像一块巨大的玉佩挂在山腰间。空气里,充斥着阳光的气息、泥土的气息、果树的气息、成熟的庄稼的气息。秋阳高照,听得见阳光咝咝有声;熏风走过,看得见满山色彩的律动。九龙沟的秋天,像是一个孩童涂抹的画布,嚣张而又拘谨,放肆却又平静。想到这里,她感慨地说:“也许是很长时间没回来了,有些陌生了,才会觉得家乡那么美……”

沈耀从常菁菁的表情上看出她对九龙沟的感情,不失时机地劝她:“菁菁,我今天说的事情你考虑了吗?”

“什么事情呀?”常菁菁故意笑着反问道。沈耀也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他接着收起笑容,说:“我可是非常认真啊!今天下午的董事会上,我已经把我的想法提出来了。”

常菁菁说:“沈总你没事逗我玩啊?我一没钱投资,二没开公司的经验,三没有领导能力,你让我拿你的钱打水漂呀?”

沈耀严肃地说:“重复的话我不想说了。我把我们公司投资和咨询两个部关于九龙沟旅游开发报告给你带来了。你带回去好好看一看。常菁菁接过沈耀递过去的材料,郑重地装进包里。

沈耀接着告诉常菁菁,他的公司与马坡代表的九龙沟村委会签订的旅游开发合同规定,农民承包土地、集体林地租赁事项由村委会负责,沈耀的公司支付补偿款,先期的三百万补偿费已经给过了。他们还投资修了水库周边的路。可是,他公司投资部人员反映,马坡并没有把这笔补偿费支付给村民,公司开发人员一进九龙沟村民就闹,因此做不了前期工作。公司几次催促马坡说清楚,马坡以种种理由推倭、拖延,至今也不与他们公司接触,甚至不接他们公司业务人员的电话。所以,公司董事会决定推迟下边的拨款,马坡却倒打一耙,说他们公司违约,还鼓动赵明明这些人来省城闹事。他说:“咱们是校友,我就实事求是地给你说吧,我们公司董事会的同志都认为马坡这人不可靠,如果与他继续合作下去只能是越陷越深,弄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必须换人。

“那你们公司都有些什么打算?”常菁菁问。

沈耀说:“董事会的意见不统一。现在闹金融危机,楼市下一步形势不明朗。公司董事会有的建议撤销与九龙沟的合作,依法向九龙沟追讨债务。不过……”沈耀好像故意停下话头,看看常菁菁的反映。常菁菁无动于衷,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两眼期待地望着沈耀。沈耀心里想,眼前这个常菁菁很不普通。他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说:“如果那样,受损失最大的是九龙沟的老百姓,当然也包括你们家。”

常菁菁听出了沈耀话中的意思,问他:“你这个董事长的意见呢?”

沈耀说:“我还在考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那一带的人,不能看着自己的老乡受损失。再说,我们公司毕竟请旅游方面的专家对九龙沟的旅游资源、市场进行过评估,认为九龙沟旅游开发是个好项目。如果能继续合作,我们又何必放弃!”他顿了一下,问常菁菁:“你知不知道,九龙松、三华庄已经申报为省级文物古迹。”

常菁菁点点头。她在北京时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沈耀又郑重地强调说:“我们的确不想放弃这个项目。马坡也许看到了这一点,才故意在那儿磨蹭,想多诈点钱。这么给你说吧,九龙沟真的能圆了你当老板的梦,干事业的梦。”常菁菁说:“马坡是村委会主任,要换得经过他同意。”沈耀淡然一笑,说:“这是个战术问题,不是战略问题。好办。我早已看出来,马坡的心事根本不在旅游开发上,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常菁菁想起康爷爷的话,故意问了一句:“九龙沟除了搞旅游还有前途,搞别的恐怕不行。她是想引沈耀把马坡的真实意图说出来。

沈耀狡黯地一笑,吐了口烟圈,说:“事在人为。不论搞什么开发,都得先开发人的思想。今年就是改革开放三十年了。人的一生有几个三十年。我是改革开放那年出生的,今年整整三十岁。我之所以没谈女朋友,就是我当年辞职下海时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三个三,一是年龄三十岁以上,二是资产达到三千万……”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第三点是附加的,或者说是要碰的,就是女朋友小我三岁以下。前边两个三都到了,最后这个三嘛……”

“人家老板都喜欢找比自己小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的女朋友,有句顺口溜说‘男人五十才学坏,怀里爱抱下一代’你怎么成老板中的另类了。常菁菁说着说着,笑了。

沈耀说:“这不是我的本意,是一位大师给我算的。那位大师还说我的女朋友老家和我老家三里之外,身高一米六三以上……”

常菁菁没等沈耀说完脸就红了。她借口看看天气,走到窗前。这几年,追求她的男人很多,有在网上坚持不懈的,有在她上班的公司楼下苦苦等待的,还有一个连续两个月给她送花的。这些人中,有比她大十岁二十岁的老板,有处于创业阶段的同龄人,有富二代的公子哥,还有比她小几岁的大学生,她从没有动过心。直到遇上欢庆,她才有了恋爱的念头。不知为什么,此刻面对沈耀的暗示,她心里竟然有些紧张不安。

这时,常菁菁的手机的音乐声响了。她看了一眼,又是欢庆打来的。欢庆在电话中问常菁菁在哪里,她回答说在一个咖啡厅用餐。欢庆问是不是和她上午说的那个老板。她回答说是。欢庆一听不高兴了:“你拖延回京的时间就是和老板吃饭啊?”常菁菁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她没让欢庆说完就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沈耀看常菁菁情绪有了变化,就没再说九龙沟的事,而是把话题引到了金融危机上。他谈了自己对金融危机的一些看法。他说:“这次金融危机让我们都不能不重新认识市场,重新认识自己,重新找到定位。从当前看,由于金融危机影响,旅游业投资回报率可能会低于其他行业。但从长期看,旅游业在我国毕竟是个新兴产业、朝阳产业,一旦经济回暖,投资回报率一定会高于其他行业平均水平。有不少专家学者认为,现在是投资旅游业的最佳时机,我是深表赞成的。

常菁菁是搞旅游的,她认可沈耀的观点。她说:“旅游是个有希望的产业,但投人很大。九龙沟之所以没开发起来,最大的问题还是在钱上。”

沈耀高兴地说:“你说得对。九龙沟的旅游开发好了,不仅能安排很多人就业,而且能让更多的人富起来。咱不说有多大的抱负,多高的觉悟,就从个人发家致富说,现在也不比以往。你要想富,就得占有资源。”他突然握住常菁菁的手,真挚地说:“菁菁,我真诚地希望,今后咱们能越来越志同道合……”

常菁菁听出他话中有一层别的意思,淡淡一笑,说:“沈总你得让我考虑考虑吧!”

沈耀说:“我等你一个星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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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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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岁月》是很赞的一本书题材很新颖,这是这本书不同于其他豪门文的特征。作为七年书迷,这本书真的爱了,强烈推荐!!

作者:肖彭.类别: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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