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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她!快!”
“注意,千万不要伤到孩子!”
秦家的佣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很快便把若兰抓了回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放我去看看秦堔!求你们了!”
若兰像是一头受伤的困兽,一边奋力挣扎,一边苦苦哀求。
管家怕她弄伤肚子里的胎儿,说道:“你乖乖的回去,我就告诉你少爷的情况。”
若兰立即安静下来,一双大眼睛望着管家,满是祈求,“说!你快说!”
“少爷头部的内伤刚刚止血,一受到刺激再度出血,导致深度昏迷,目前已经送往D国进行二次开颅手术。”
“怎么会这样?”
若兰颓然的坐下去,旁边的佣人连忙往她身子底下塞了个绵软的垫子。
“不,不……秦堔好端端的躺在医院里,怎么会受到刺激?一定是姚佳那个女人!我要去掐死她!”
若兰憋着一股劲儿冲起来,几个佣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制住。
管家无奈的抹着头上的汗水。
“若兰小姐,我说你能不能够别闹了?姚佳小姐已经跟随少爷一起去D国了,你就是想找她算账也没办法!”
“你说,是姚佳陪着秦堔去的?”
若兰盯着管家,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像盐酸一般洗刷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是,姚小姐是少爷的未婚妻,自然是要陪同照顾的。”
管家说着这话时,轻蔑的看了若兰一眼。
若兰静静的往自己牢笼一般的房间里走去。
在确认秦堔安好之前,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保证自己安好。
就是等!
等待的日子漫长而难熬,就像是每天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的往自己心口处烫烧。
若兰一闭眼就会看到秦堔躺在冰冷血泊里的场景,哪怕是半夜三更,也会被突如其来的噩梦吓醒。
她全凭一股意志力强撑着,每天不停的问监视自己的佣人:“秦堔怎么样了?他有没有醒?”
佣人们总是闭口不言。
大概是秦夫人发现了这是折磨若兰的好办法,故意严令佣人们,不准透漏半点的风声。
若兰一天天的迅速消瘦下去,眼睛更大,下巴更尖。
她不再跟任何人说话,常常是呆呆的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整天。
一次,每天的例行检查后,产科医生对秦夫人建议道:“若兰小姐的胎像不稳,这样下去可不行!严重的抑郁也会影响胎儿的健康,甚至流产!我建议给她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不要总是像关着一个犯人!”
秦夫人见若兰整天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于是便让人拆了她身上和屋子里的那些防备措施,只命佣人看紧一点儿。
这天清早,若兰站在窗边,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腹隐隐的凸显出来。
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衣服下摆,一排贝齿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一片嫣红的血丝。
“念个故事给我听!”若兰忽然开口。
佣人被勒令调节若兰的情绪,正愁毫无办法,闻言连忙拿起书本,站在她的身后一字一句的念。
若兰紧盯着窗棂上的一排菱形雕花,慢慢靠近,趁着佣人不注意,忽然将凸起的小腹死死的抵到雕花尖端,小腹上顿时传开一阵剧烈的痛楚。
佣人正低头念书,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若兰咬咬牙,再使劲儿压过去,疼痛更加肆意的蔓延开来,牵扯着她周身的神经,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撕裂一样。
若兰脸上渗出了冷汗,但她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若无其事的冷脸看着窗外。
慢慢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侧蜿蜒而下。
若兰死死的咬着唇,眼底绽放着释然的微笑。
终于可以解脱了!
“佳丽拿了一条毯子……”
佣人念着念着,忽然发现若兰缓缓地倒了下去。
“若兰小姐,你怎么……”
佣人上前一步,想要扶住若兰,忽然踩到一脚的粘湿,低头,只见嫣红的血液已经浸湿若兰的整条裤腿,正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毯上。
佣人吓得尖声叫起来:“不好啦!若兰小姐见红啦!医生!快!快快!”
周围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若兰软软的瘫在佣人怀里,慢慢地闭上眼睛。
那些嘈杂的声音,那些模糊的人影,越来越远,自己的身体,像片羽毛一样,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