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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情况紧急,古惜、苏铭他们二人被困于奎妖堆里头,不远处张所从还语出有异,似乎誓要整座小镇的人命陪葬一般。
古惜不由得恍然大悟:“如果张所从消灭妖胎一举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利用妖胎原有吸引力诱惑奎妖现身,然后再一举屠灭。那么传出去,此人今后必然在修真界名声大噪,名垂青史!
若是如此,他即便是要用在座的所有人命做代价也在所不惜!届时他功成身退,在外也可解释我们这群人是被奎妖害死的,凭他一张嘴,谁能清楚其中真假?”
而苏铭显然不认同古惜这个观点:“我觉得不尽然,他这人大有同归于尽之势,不像是为了名利,到有点......像是在复仇。”
古惜道:“复仇?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有点像,且先看看吧。”
那张所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的法器,古惜虽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也能感受到此物定非凡品。
只听他念出最后一段咒语,那个法器瞬间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平地之上狂风骤起。随之夹杂而来的是方圆百里的百花花瓣,盘旋在石堡的上空。
古惜大为惊到:“飞花为令?这是蓬莱的手法?!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我们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狂风之中,古惜听见张所从一字一句歇斯底里地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今天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他这明显是早有预谋,他早就设计好了圈套,把狗福镇所有人的性命都给搭上,就等着这群奎妖来上钩!!!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张所从一声号令,数以万计的飞花齐齐向下飞去,带着穿云破空的气势,在地表之上来回穿梭。古惜听见无数奎妖倒地的声音,而从喉咙里吐出来的人头又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石堡虽有火柴人守护,拦得住奎妖却拦不住那一朵朵有如神助的飞花。只听得石堡之内幸存者的哀嚎,与不断倒地的声音。
他们何其无辜?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道长身上,却惨遭背叛,有的人甚至在临终前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今日原本骄横异常的张端跪倒在张所从的身后,数十片飞花在他周身不断打转,割裂寸寸肌肤。他抓着张所从的裤脚,求道:“爷爷!爷爷!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法术!我全都听您的!你说什么我都听!求求你......”
他已经是惊惧到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死死地趴住张所从的裤脚,只盼他能给自己一条活路。
张所从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脚踹开:“你不是我孙子,我孙子,早就死了。”
这张端就在:“你说我不是!那你当初捡我回来干什么!让我死在街上不行吗?!你救了我,你就要对我负......”
他“负责”的“责”尚未说出口,一片紫红色的花瓣便封了他的喉,鲜血就这么喷涌而出,全然撒在了张所从的衣摆上。
只见他的眼神怨毒,临死前狠狠地瞪着张所从,死不瞑目。
数百片飞花相绕,割裂张端的脸皮。而他那层人皮之下竟然还藏着一张脸,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似乎情况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一点。”古惜想道。
从张所从释放飞花令到现在,不过眨眼间,数百只奎妖纷纷倒地不起,尸骸遍野,而飞花亦停止了攻击。
我看那张所从狠狠地看着地上的尸骨,发出狂笑:“何崇明!你给我出来!躲在这群喽啰后面算什么本事!你看着,我现在随便动动手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快给老子出来!”
此时,久未露面的奎妖王终于现出了它的真身,从地底下爬出,朝着张所从的方向奔去。他比寻常奎妖大了两三倍不只,头却小得不得了,似乎有三分像人,跑起来却敏捷异常。
张所从引着无数飞花凝结成一束花剑直直朝着面前的奎妖王刺去,那奎妖王也不躲,就这么生生地挨了一剑,重重倒地。
花剑散开之后,张所从一脚踩在奎妖王将死的躯体之上,拔出身侧长剑,道:“这是十年前师弟送我的剑,现在,我还给你!”
说罢,他一剑刺进奎妖的脑袋,却在快要扎进眼角的那一刻,那只奎妖王一脚蹦了起来!它身上的伤口还在迅速愈合!
那奎妖王伸手直接抓着张所从的腰给提了起来,然后对着他发出诡异的笑容:“想杀我?凭你,还不配!”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会骗我的!她怎么会骗我!不......”尚未等到他说完,那只奎妖王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张所从半个身躯!
奎妖王擦了擦嘴:“废物。”
这一幕被古惜、苏铭二人看在眼里,他们不觉刷新世界观。
不是说好的奎妖都是弱智吗?这只聪明成这样是怎么一回事?!又能吃人又有脑子这他们要怎么打啊!
除此之外,古惜自然还察觉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这只奎妖王是怎么变异的,张所从怎么跟这只奎妖王认识的,以及张所从与蓬莱又扯上了什么关系?可此时来不及她多想了,因为眼前的情况已是火烧眉毛了!
那奎妖岂是一个小小的飞花令能够消灭的?倒下的奎妖纷纷蠕动着自己的断肢残腿,迅速地拼接组装在一起,然后伸出猩红色的长舌把那带着墨绿色汁液的人头重新卷了回去,随之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与此同时,苏铭用銮蝶烧断了捆仙绳,而聚集在他们周身的銮蝶火墙也瞬间破裂。数十只奎妖瞬间扑了上来,苏铭提剑杀敌,从他的身后又散出数百只血红的銮蝶,他就像是杀红了眼一般,越杀越兴奋,銮蝶的火焰也比之前强烈上许多。
趁着苏铭给她造出的空挡,古惜立即从万宝葫芦里取出另一个上古卷轴,上面画着百来个栩栩如生的神祗,与之前我那幅《火柴人全图》大不相同,这幅图名叫《六界尊王谱》,是她师父生前所作,也是他为数不多有价值的遗物之一。
古惜师父当初怕她法力不济,在外头游荡的时候遭人欺负,于是早早用马良笔替她画好了一幅《六界尊王谱》,里头汇集了百万年间六界最强尊神。只可惜有一个缺点,就是必须要以其人的灵力精血为本来召唤神灵,这就限制了她的使用次数以及召唤时长和神灵的召唤强度,这就要求古惜她只能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古惜取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手掌心上轻轻割上一刀,然后对着图上的一个神祗轻轻一点,大喝道:“以血为祭,万物归一!天宫十二星君,听我号令!起!”
话毕,从图上锵然跃出十二个嫉恶如仇的神君,“把这些奎妖杀得片甲不留!”
十二星君得她号令纷纷掏出武器开始了他们的屠杀。
古惜顿时感到了一阵眩晕,体力不支而跪在地上,苏铭背起她趁此时机退回了石堡之内。
方才的飞花令足足杀死了一半的镇民,尸体横陈于地,血雾弥漫。里头的人们如同惊弓之鸟,不傻也给吓个半死,连哭都忘了哭。有的趴在地上求饶,有的则吓得屁滚尿流,更有甚者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原本给何夜白接生的妇人也只剩下梁大妈一个,得亏她命大心也大,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也能镇定如初,继续手头的事情。
苏铭在刚刚的战斗中负了伤,左手小臂给奎妖生生咬掉了一块肉。古惜先给他粗粗的包扎了一番,让他好生休息一下。然后她又提笔作画,不过两下,一张十足抽象的巨型飞天马车自画中脱出。这轮子不像轮子,马不像马,后面的车厢也歪歪扭扭,好似碰一下就要散架一样。
不过这车也不是专门在地上跑的,而且现在危机关头,还管它丑不丑呢,有就不错了。
古惜先让幸存下来的镇民上车,然后再把苏铭安排在驾驶位上,:“十二星君在外撑不了多久,我感应到狗福镇以北五里地外似乎有一个强大的结界,可防妖魔入侵。一会儿我让十二星君杀出一条血路来,你带着剩下的镇民走。那结界可不是那么好闯的,说不定还有危险,你可一定要保障他们安全啊!”
苏铭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不能走,何夜白产子身体虚弱不可随意移动,我得留下来保护好她。你先走,多一分速度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苏铭听后,也不再继续反驳,紧握住拳头,道:“那你多加小心。”随后驾起那快要散架的马车,在数十名火柴人的护送下往北去了。
但这些奎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那群凡人的死活,逃出老远也不见一只奎妖追出,他们似乎,一只都只对留守此地的何夜白感兴趣......
阿轲右腿被砸,受了点小伤,便躲在石堡后侧的小角落里。它本就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无论死了多少条人命他都不会为之动容,更别指望他出手帮忙了,再说不趁乱逃跑她古惜就谢天谢地了。
有十二星君在外驻守,还有火柴人进行包围,古惜在这石堡之内至少还能再撑那么五六个时辰。于是她便开始专注于给何夜白的接生事业。
历经几个时辰,终于将一条小黑龙给生了出来,可把梁大妈给吓坏了。
龙族?!怎么会是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