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毕业，课业渐渐紧张起来。但没有晚课时，黎檀总会来百乐门唱歌。
一是，黎檀真的喜欢音乐。二是，这里挣钱比其他地方快，而且有白染罩着，她很安全。
镜中的女子只是略施粉黛便无比妩媚。安桥帮黎檀戴上项链。“裙子真好看，就是露了点。”她小声在黎檀耳边说道。
安桥常跟黎檀来此，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让她感到不适。
“紫檀，你这妆太淡了！客人是不会注意的。”旁边的歌后牡丹靠在化妆台上一边抽着水烟，一边把自己的口红递给黎檀。
在歌舞厅，用真名便是大忌。紫檀便是黎檀的艺名。
“好漂亮。这是法国娇兰的口红。”黎檀故意表现的爱不释手，然后完璧归赵。女人的虚荣心不过如此，黎檀深知她怎么做能让牡丹高兴。
“呦！牡丹姐就别笑话新人了。你是风光无限，我们再漂亮又怎能跟您比？用再好的口红也是白搭。”牡丹的死对头珍珠阴阳怪气的接了句嘴。
每到这个时刻，黎檀都感觉头疼。安桥跟她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牡丹把烟枪放下。她冷哼了声。“紫檀年轻漂亮，唱歌也好听。跟只会陪人喝酒睡觉的人是不同的。”
‘啪’眉笔掉在地上。为什么要扯上她？黎檀撇了撇嘴，蹲在地上捡。
“若是只陪一个人喝酒睡觉，那也是本事。”珍珠冷哼一声。“对了，白老板说了今晚钟先生跟柳少爷会来。”
化妆间里一阵唏嘘。
‘啪’眉笔又一次掉到地上。黎檀咬着唇，又蹲在地上捡。她从来没给钟御轩唱过歌，好丢人……
华灯初上，台下便座无虚席。黎檀在后台很轻易便看到钟御轩。她向主管求了半天，主管才把她调到后面。
最后她不知自己是如何上台的。黎檀在这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台上不同她人，并没有伴舞。只有一架钢琴。黎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始弹奏。她唱的是法文歌，虽然没几人听得懂，但旋律优美是可以感受到的。
辛亏台上灯光很亮，黎檀并看不见台下观众。她这才没出错。
“白老板很有眼光。”钟御轩摇了摇高脚杯中的红酒。
白染淡笑，只是看着台上的人。
“你是想说自己眼光好吧。”柳遇州抱着手，并未怎么专心听歌。“黎妹英文那么差……法文倒是异常的好。”光是想想在圣约翰他是怎么被批的，他就脸红！太丢人了！黎檀确定她听过课？
白染跟钟御轩对视一眼。钟御轩才漫不经心发问道：“你跟月笙的婚事……”
“快了。过几日订婚。你们的贺礼备好。”柳遇州露出得意的笑容。
瞥见他的表情，白染被呛到了。钟御轩厉色瞪了白染一眼。
“伯母同意？”这句是白染问的。
“柳夫人很看重家世。月笙符合要求？”钟御轩又跟白染对望。
“黎檀的家世恐怕也不让钟老爷满意。你把自己管好就行。而且比起家世，黎檀的心意应该更棘手吧。”柳遇州灌了一杯威士忌，见黎檀离场，遂离开座位。
白染微勾起嘴角。“直接跟他说算了。否则结婚后，儿子都替人养着。”
月笙跟她表哥的那点破事儿，他们看到不止一回！可偏偏柳遇州毫无戒心。“你觉得戴绿帽子丢人，还是戴绿帽子并且人尽皆知丢人？”钟御轩沉着脸，点燃一支雪茄。“凭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知道后还不得疯了？”
黎檀才回到休息室，便听到粗暴的声音赶走了屏风前的人。“紫檀小姐，我们少帅有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