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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凌炀已经出去。
公寓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生机。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榻,穿上了凌炀为我准备好的衣服,可是脖子上的吻痕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找出电话,看到上面的未接电话,我给老爸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老爸着急的声音:“昕昕你在哪里呢?昨晚怎么没回家,电话也不接?”
“爸爸,昨儿我临时接到公司指派的任务,因为有点忙,顾上电话的时候已经没电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了这几天公司任务有点重,我就不回家了。”我随意扯了个谎言应付着,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朦胧的痕迹,哪敢回家。
“没事就好,昨晚我跟你妈都担心死了。”
“是吗?”我怀疑着。
“你这孩子,你妈妈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
从小到大,我和老妈一闹矛盾,老爸就两边说好话圆场。
然而几十年过去了,我和老妈的关系也并没有好一点。
我已经很累了。
“爸,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再见。”
头一次,我没听完他的喋喋不休,就挂了电话。
走出房间,我看到客厅一角的小方桌上摆着一桌菜,还有一瓶红酒。
另一瓶,凌炀昨天生气地砸掉了。
客厅里还弥漫着酒香,但地板已经被收拾干净。
好看的木纹,留下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痕迹。
看得出来,凌炀虽然不爱我,却他也想过和我好好相处。
他本来准备了一桌菜,等我来陪他一起享用,却被我自己一手搞砸了。
我拿起放在鞋柜台上的钥匙,揣着仅有的一点零钱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点蔬菜和挂面,又绕到附近医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
上楼时,却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堵在大门口。
我掉头想避开……
“你站住!”
董明月张开双臂,阻断了我的去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凌炀哥哥是什么关系?看你一副狐狸精不要脸的样子,怎么?想搭上凌炀哥哥?”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见我爱理不理的样子,气得小脸蛋通红。
我没精力应付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抿嘴越过她,拿出钥匙开门。
可就在我打开门的一刹那,董明月像一阵风似地冲进去。
然后她就被满榻狼藉吓呆了。
昨天的斗争有多激烈,我已经忘记了。
但我看到了被单上的血。
第一次都没流过血的人,昨天被他压榨得见红了。
我心里比董明月还发憷。
大门敞开,董明月像个抓小三的正室,指着带血的被单气愤的盯着我。
“你不要脸!”小脸气煞白,连嘴唇皮都乌了。
董明月的眼泪掉下来,哭得妆都掉了,本来眼线就画得浓深,一哭就晕成了一大片。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要脸?你送上门来给人玩,人家还不要!”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
“你……”她显然没想我会一口气顶回去,一时气得噎住了。
明显被我说中,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你这个出来卖的便宜货!贱人!你把凌炀哥哥还给我!”
董明月愣怔了一下,还是消化不了我的话,她顺手抓起一旁的垃圾桶朝我砸过来。
我闪了一下,垃圾桶掉了在了地上。
屋里乱糟糟一片,比昨天晚上的情形还要糟。
“我也很想把他给你……”可是他从来不属于我。
我拂开了头顶飘落的废弃纸巾,想打个电话给凌炀,让他把这个小精神病带走。
可是我刚拿起电话,董明月就扑到了我面前。
她一把扯住了我的头发,我一时没防备,电话被她撞得掉在地上。
我一身骨头散了架子似的,哪里还有力气和她扭打。
她虎虎生威地扑过来,我也只有被动挨打的命。
但幸好,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甩人耳光的,但大概也许只是因为甩耳光太没有杀伤力。
董明月只是看起来天真单纯,其实心思歹毒,可见一般。
她朝我肚子上踹了一脚,顺手就拿起了我刚从楼下买来的黄瓜,照着我的身体下就捅。
我被她这招吓得不轻,一时没多想就反扑回去,抱住了她的脚。
她洁白的蕾丝裤袜被我抠住个大洞,我趁势扯着她的袜子把拖得左摇右晃。
她挥着黄瓜在我头顶狠敲了几下,敲得我眼冒死金星。
我头一次知道,黄瓜这东西打人居然这么痛。
“不要脸的贱人!我杀了你!杀了你!”
她拔不动腿,又怕粉红的小裤裤也被我扯下来,于是她一手敲打我,一手不忘按着裤头。
那种吊带底的裤头连着丝袜,讲真,我只在漫画里见过。
“你这样的贱人我见得多了,你一定是想怀上他的孩子,嫁入豪门!你们这些贱女人一个个都想这样!我知道的!”
她说着,像是心念一动,突然改变挥舞武器的方向,将那截黄瓜直直捅上了我的腹部。
我两眼一花,跟着一股呕吐之意翻江倒海而来。
我想捂住肚子,可是她却捅了第二下,第三下。
我吐了点胃酸出来,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一边了。
“毁了你的肚子,你就没这能耐了!”
她狞狰地笑着,越尖尖的笑声十分刺耳。
我不知道她打了我多少棍,只知道自己狼狈得要命。
我从卧室门口,一直滚滚跌跌到了大门口。
昏昏沉沉中,我还紧紧地扯着她的丝袜。
她打疯了,我也被打懵了,我在门边吐了几次,突然两眼一深,往后栽去。
跟着,我听到一声惨叫。
董明月被我倒下的力道带出去,直直地扑向了楼梯,从楼梯上华丽丽地滚了下去。
红色的液体流出来,像被凌炀砸破的红酒,淌了一地。
我闻到一股新鲜的腥味。
那一刻,我开心地笑了。
“活该!”
我坐在门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我想过要打急救电话,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
也不知过了久,我竟倚着门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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