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方芝又去看望张钰。
她比谁都希望张钰能够醒过来，所以在听医生说多和病人说说话说不定能让病人尽早苏醒的时候，处理她弟弟的案件之余，她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张向阳会在她守的时间段过来，张向阳只堪堪看了张钰一眼，目光就锁在她身上。
何方芝不由得心酸的低下了头，她是碍到他眼了，是么？
“你还想救你弟弟吗？”张向阳冷冷发问，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向阳是愿意放过他弟弟了？何方芝不确定的想。
她顿了一下，好半会才说：“衡远说帮我保释弟弟出来。”
张向阳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变得难看,他勾出一个冷笑：“衡远？叫得还挺亲热。”
何方芝不自觉的想要解释:“我跟衡远只是朋友。”
“谁想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张向阳提高音量，猜不透是要强调什么。
是啊，张向阳已经不是爱她的张向阳，不会在意了，她的解释多余了。
何方芝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觉得可笑，下一秒就听到张向阳道：“你不是想救你弟弟么？好，来当我助理，没错，当年的事情，做错的事情，我该折磨的也是你！你若是不来，我保证你弟弟明天躺着从监狱出来！”
张向阳扔出这句话，语气冷硬的不容何方芝回绝，更别说，他竟直接用弟弟的生命威胁她！
何方芝指甲生生陷进肉里，怎么也不懂，明明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现如今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她，全是她的错。
她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才哽咽道：“我什么时候去报到？”
想起车上的那一幕，张向阳冷笑一声，“明天。”
“我是不是要跟衡远说一下。”她轻声道。
闻言，张向阳陡然转身，把何方芝死死按在椅子上，重的快捏碎她肩膀：“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嘶~”何方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全是泪。
她现在越来越弄不懂张向阳了，不懂他为什么发火，更不懂他为什么要让她去当助理，又为什么不想听到衡远。
因为张钰罢，怕她再做伤害张钰的事所以才放在身边管着？折磨着，而衡远是张钰的朋友，却帮了她，所以觉得衡远背叛了张钰才会生气？
“你别迁怒衡远，他是个很好的人。”何方芝忍着痛解释，不希望她影响衡远和张向阳的关系。
可这在张向阳听来，倒像另一种意思，他眸色陡深，一字一句犹如从喉咙里逼出来，“你喜欢上方衡远了？”
何方芝不可置信的看他，“我们就见过一次。”
她喜欢的是谁，难道他不清楚么？
只是，她早已失去了喜欢他的资格。
张向阳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子弹孔来，“记住，你没有资格喜欢任何人，你喜欢谁，我张向阳就折磨谁，直至，让他生不如死！”
何方芝噤声，她确实没有资格喜欢任何人，包括张向阳，她连朋友都不配有，何况是方衡远那么好的朋友。
何方芝的神情张向阳看着太像是失落，呵，觉得他拆散她和方衡远了？何方芝，你变心还真是快。
“明天不准时报到，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弟弟！”张向阳留下这句，推门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