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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林看了一下寒江雪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刀刮破了皮,他手脚麻利地没用多大功夫就处置好了。邢果给他倒了一碗水表示一下谢意,又从柜子里找出点儿碎银递给了他。
“哎,邢大人,这您可就见外了,就这点儿小事儿,我不能收您的银子。”宋家林直摆手表示不能接。
“那您坐会儿,我正好有点儿事想向您打听一下,您看如何?”说着,她给宋家林搬过来一把椅子。
“行,邢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也别知无不言,有些事要分对谁说,要把握住该说还是不该说的火候,不然会横生祸端。”
“那是自然。对您我可以知无不言,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对有些人,我说那么多干嘛?您可是我非常敬重的人,和别人不一样。”
寒江雪一直坐在那里没吱声,但从宋家林那几句话里,使他对邢果又多了几分好感。
“宋大哥,您对庞午德这个人怎么看?”邢果单刀直入地问到。
“他?不是我对他怎么看,您问问这条街上的所有人,有几个说他好的?
这个人有时候会装出一副很斯文的样子,假仁假义,上当受骗的人当然有啦。不过明眼人哪个不知道他是个坏种啊?”宋家林说得很直率。
“宋大哥,您是这里的世家,祖辈几代人都居住在这个地方,对这里的家家户户您比我知道的多了。
咱不说别人,就说他姓庞的,他天天在外面这样胡作非为,他夫人就一点儿不管他?就这么由着他的性子来?”邢果接着问。
“邢大人,这可就是人家的私事了,外人怎么会知道?不过也真可惜了那个女人,她本不该嫁给庞午德,这都是阴差阳错鬼使神差的事儿,一个不留神,掉进粪坑了。”
“哦?这么说,您对他夫人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能否详细道来?”邢果不知为何来了兴致。
“这位壮士,他……”宋家林没敢往下说,他用乞求的眼色看了看邢果,意思是问,我不认识这个人,可以说吗?
邢果明白了:“宋大哥,放心,他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哦,有些事我也是从旁听说的,不一定准。庞午德的夫人余氏,她的老家据说在江浙一带。
若干年前,他们老余家出了一个人才,那个人是余氏的一个远房表叔,不知道怎么就做了知府,那可是朝廷的四品大员啊,光宗耀祖自不必说。
当时这余氏年龄还小,可她这位表叔却偏偏看上了她,想把她娶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年龄大小姑且不说,这辈分不对啊,传出去成啥了?
余氏的父母这个气啊,可又拿自己的亲戚没办法,四品大员,哪惹得起?家里许多亲戚也都通过各种方式出面阻拦这件事,天下好女人有的是,干嘛要盯着自家亲戚的一个小丫头不放?
谁知大家越是阻拦,那位知府大人越是来劲,大有不娶了余氏誓不罢休的架势。余氏的父母被逼无奈,只好把余氏远远地送到了阳谷县的一个亲戚家里躲避起来。
后来这个亲戚嫌余氏白吃白喝在家里碍眼,也不知道怎么就和这庞午德连上了,这里面的其它细节我也不清楚了,反正余氏就嫁给了他。
经历这么多变故之后余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郁郁寡欢柔柔弱弱,守着这样一个女人,他庞午德哪里还会知道什么叫收敛?当然是目中无人了。
不过庞午德再怎么胡作非为,再怎么动怒,他对余氏还是有所顾忌的,他冷落她,却从不对她撒野动粗,有时对余氏也挺好的。
我猜想,庞午德一定是惧怕余氏那位表叔,他若敢对余氏怎么样的话,消息一旦传出去,谁知道那位知府大人会不会介入?
如果介入,他庞午德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唉,一段孽缘啊……”宋家林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寒江雪和邢果在仔细听着。
思索片刻,邢果又问道:“你说庞午德是惧怕那位知府大人,那么反过来,家有知府这样的亲戚,按理说庞午德该炫耀,该利用才是,他怎么没这么做呢?”
“邢大人,您想啊,余氏是为了躲避知府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就冲这一点,那位知府大人对他庞午德来说哪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不炫耀还好,炫耀出去麻烦事儿就更多了,鬼知道知府大人死心了没有?要是不死心,他庞午德阻挡得了吗?
这里面说起来就很复杂了,既不可利用,又不敢得罪,这大概就是他对余氏还算客气的原因吧……”
“哦……您说的有道理,应该是这么回事。”邢果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邢大人,这位壮士,您们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别耽误您二位休息。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也好,辛苦您跑了一趟,我们以后有时间再唠,多谢宋大哥。来,我送送您。”说着,邢果把宋家林送到门外,然后返身回屋。
“寒……寒江雪,还疼吗?”说来也怪,直到这时候邢果才算认真地看了寒江雪一眼,这一眼看的不要紧,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天,这个男的美的帅的俊的简直没法形容了,这太不可能了吧?这个人怎么长成这样?美的太离谱了……
“没事儿,不疼,这点儿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都怪我,是我不好,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这个女捕快很少这么温柔地和别人说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啊?是我自己犯了大忌,与人过招需要聚神,需要定力,不能被外界干扰,这一点我没做到,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寒江雪心想,看不出你这衙门捕快还蛮有人情味儿呢。
“寒江雪,我知道你的武功特别厉害,我能看出来,如果你要开杀戒的话,那五个人都会成为你的剑下之鬼,这一点儿都不夸张,嘿嘿。”邢果美滋滋地夸赞寒江雪。
“你那把刀也不错啊,我也领教过嘛。”
“喂,我听不出你这是在夸我,有点儿不厚道了吧?”邢果觉得好羞臊,刀?就自己那把刀?得了吧,在你寒江雪这里,它怕是连个烧火棍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