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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日子,平淡的像碗毫无滋味的白水,但虽说索然无味,但有些事就像平淡日子里的一块糖,慢慢融化在水里,让这水喝起来不涩口,甘甜清凉。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末,北方的A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
“该死的鬼天气!叫人怎么回去?”沈亦萱坐在教室里,凝神窗外一片皑皑的白雪,心里无奈的咒骂着。不知为何想起来孟庭苇多年前的一首老歌:“总在冬天清晨飘忽而来一场细雪,那是堆积多年忍在心中没流的泪。”也许是触景生情,心头厌厌的,不禁黯然失色起来。
“萱萱,要一起走吗?”歆馨凑到沈亦萱身边。
“不用了,你先走吧。”
不知怎地,沈亦萱今天的烦躁感席卷了全身,只想一个人待着。
雪,越飘越大,丝毫不见停。
“算了,冲吧!”沈亦萱咬了咬呀,一狠心独自走出了教室。
没有伞,只得艰难地走在校园通向马路厚积污雪的水泥地上,脚底直打滑,一不留神就能摔个前仰后合。一个个乱七八糟的鞋印踩出灰黑的路的本色,现出张张丑陋的面孔,似乎在嘲笑沈亦萱笨拙的脚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凉飕飕的雪点毫不留情的如恶作剧般钻进她的领子,一线寒流径直往下窜。沈亦萱把书包抱在身前,企图得到更多的暖意。
路两旁候车的学生并不多,大都给家长接走了。沈亦萱叹了口气,自然是从不奢望舅舅能来主动接她,白白的、冰凉的一股寒烟迅速化作水汽凝结在我的周围,湿湿地直凉到心。沈亦萱拉了拉不长的袖子,紧了紧单薄的一副,找了个地方站着。天色灰蒙蒙的,像个正在哭泣着的脸,无比忧伤。苍白的云头仿佛一个倒扣的碗,越压越低,差点透不过气了。
“你怎么不带伞?我们一块躲吧。”不知何时我的身旁又多了几个人,或许刚才就在这儿,只是我并未在意。这个声音我熟悉极了,即使音量不大,但有点失神的我还是听见了。
余光浮出一个笑意,嘴翘着,有点调皮,还是那忽闪忽闪的睫毛。
“不了,谢谢。”沈亦萱冷冷地说,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像是在回避什么危险的事物。
李烨霖似乎有点尴尬,挠挠头不作声了。
雪里夹起了雪珠,车却还没来。沈亦萱不时交换着脚上身体的重心,扑扑头上落满的积雪,不经意间冰凉的手擦过脸颊,真的好冷。
突然,李烨霖疾步跨来。沈亦萱在毫无准备之下有些惊恐,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呐,帮我拿着伞。”李烨霖将伞硬塞给沈亦萱,脱下校服为她披上。
“不用了,谢谢。”沈亦萱想拿下校服还给他,手却被生生按住。
“我妈告诉我要关心同学!”李烨霖拿过伞,撑在两人的上方,“看见你感冒,我会内疚的。”
沈亦萱怔怔的站着,肩上有些温暖的衣服,心头一阵颤抖。是感激还是害羞?她说不清楚。
沈亦萱看着他冷的直打哆嗦,不禁往他身边靠了靠。李烨霖大概也察觉到了,侧过头调皮的笑了笑,他的眼睛很亮。
沈亦萱也笑了笑,可她知道久未启动的笑神经冻僵之后一定很机械,远没有他的真诚与热情。
伞下的世界里没有雪。
车,终于姗姗来迟。
车厢里,包蕴着一丝温暖的气息,我看到他衣服上的冰宵开始融解滴水。
“你……为什么今天坐这路车?”
“哦,我去一个亲戚家。”李烨霖搓着手以换取热量。
“谢谢你。校服我下车就还给你。”
“急什么,明天再还就好。你总不至于太喜欢我的校服,占为己有吧。”李烨霖笑着说。
沈亦萱突然脸变得通红,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呢?谁喜欢你的破校服!”
“不喜欢啊,那现在给我便是。”说着,便伸向沈亦萱的肩,但还没来得及取下,便被一把抓住。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我还就不还了。”沈亦萱气地跺脚,李烨霖在一旁咯咯的笑着。
“随你啦,要不要小爷请你喝杯奶茶啊。”
“不用。”
“好吧。”李烨霖有些失落。
“我请你,只限放一份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