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不久前才喂萧子瑜喝下堕胎药的粗婆子二话没说，就要大力拖着她离开。
萧子瑜一双眼紧盯着江平川：“夫君，子瑜等你好久了，小厨房里熬了汤……”
她忍着肚子的剧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子瑜……想你。”
江平川却不看她，低垂下眼，接过软轿中伸出的如玉小手，声音低沉宠溺：“一路从京城来到这青城，累了么？”
那女子媚眼如丝，荣光胜锦，“不累，有江郎在，又怎么会累呢？”
周围人都拍手叫好，直道这郎情妾意真切无比，又门当户对，真是一对好姻缘！
婆婆张婼更是笑的停不下来，眼角的褶皱开出一朵花。
萧子瑜忍着难堪，继续说：“平川，这些日子出去，有没有按大夫说的话好好喝药，冬日冷，有没有……”
他视若无睹，眼中只看的见那李家的大小姐，似乎除了那女子之外，一切都是空物。
之前劝告萧子瑜的婆子低声说：“少夫人，听话，回去吧……”
“我不！”萧子瑜咬牙，倔强地道。
这一声，终是惹起了那人的注意。
江平川慢慢回头，宛若看着一个陌生人，眼神淡漠：“这疯婆子是哪里来的？裙子上全是血都放出来，惹的晦气，带走！”
他怎么能这样……
婆子加大了力气，拉扯间，一个不慎，将萧子瑜推倒在地上，肚子着地，刹那间刺骨的剧痛袭来，难以忍耐，让萧子瑜痛呼出声！
然而模样再凄惨，江平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平川……平川……你看看我……”萧子瑜用手趴在雪地里，奋力朝着江平川爬去，声音凄凉。
一个婆子大力地拽住她的脚踝，使劲儿往后拖走，没有任何怜惜。
洁白的雪地里，赫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那是你的孩子……孩子啊……平川！”远处，萧子瑜仰起头，大声哭喊。
江平川低垂下眼，额头处的发丝遮挡住了眼里的情绪。
半晌，才淡淡抬头，说了一声，“疯子。”
***
入夜。
萧子瑜被安排在了一个另外开出的小寝房，腹中剧痛难忍，辗转反侧，额头上沁出了汗。
一双手蓦地抚上她的肚子，来人声音温凉：“离开不好么？”
萧子瑜迷迷糊糊的，低声说：“平川……平川……”
那人哂笑，带着几分自嘲：“我不过是一个病秧子，哪里值得了？傻姑娘。”
一手探入她的寑衣，原只想看看她的肚子如何，今日被那样用力的拖着，是不是出了问题。
萧子瑜却顺着火热的手贴上去，神志不清，低声呢喃：“平川……我好想你……”
脑子里的那一根弦，咔擦断了。
那人再也没了言语，一手撕开她的寑衣，欺身而上，木床摇曳声顿起，吱吱呀呀……
清凉如夜，只剩下男人的粗喘和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
隐隐约约，萧子瑜滚烫的面颊上，滴落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一滴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