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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羽一怔,急问:
“侍寝很恐怖吗?不就是下人侍候高贵的娘娘安稳睡去吗?”
“你不晓得侍寝?”
王金羽摇摇头。
圆环翻了翻白眼儿,呵道:
“侍寝一回,你就知道厉害了!跟我来吧!”
圆环的话,让王金羽紧张起来,难道侍寝会受折磨?而且折磨得不行不行的?我可是有底线的,要走到洞房那一步,那心灵上接受得了,身体却万万不敢暴露。
圆环放下药包,领王金羽来到一个看上去像是洗澡的地方。
在这里,王金羽看见了一个大大的浴桶,里面装了大半桶水,还冒着热气,水面上飘着一些花瓣,也许是因为这些花瓣,整个空间弥漫着迷之向往的香气。
难道真的是洗干净之后睡在贵妃身边?王金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侍寝本是皇宫不可描述的事情。但真太监毕竟与女人无异,侍寝倒也罢了。可王金羽不是真太监呀,怎么敢去侍寝娘娘?他觉得今日难过关呀。
原本穿越来到皇宫,王金羽以自己身为假太监而满心欢喜,可真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心突突直跳。万事万物历来都有它的两极性啊!
王金羽正在思考是逃还是留。他见圆环已准备好了,便一脸堆笑地问:
“圆环小姐姐,你可以讲清楚些吗?什么叫侍寝?”
“傻子!听好了,先由本姑娘将你洗干净……”
“等等等等!什么叫你将我洗干净?”
“我给你洗澡啊!”
“为什么要你洗呢?”
“这是规矩!防止你洗不干净,污了娘娘的床。”
“我自己洗行不行?”
圆环一脸落井下石的样子,说:
“最好我亲自动手,如果你胆小,那也得我看着,你洗不干净,你我都没命。”
“果真睡到娘娘床上去?”
“不然呢?”
王金羽一听就懵了,今日假太监暴露,只怕嗝屁在皇宫里了!怎么办呢?
突然,王金羽灵机一动,心中便有了主意。
“圆环小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自己洗澡,你别进来,我保证拼命地搓,不要命地搓,好不好?”
“你身体跟我一样,有什么奇怪?还怕看吗?”
王金羽只好求她说:
“最漂亮的小姐姐,我这个方案与你的陪洗并不矛盾啊!我知道圆环小姐姐最好看了,你比娘娘不差颜色呢!心又仁慈,一定放过我的?”
圆环宫女受到赞美,便妥协地说:
“好吧好吧!搞得谁愿意看你光溜溜的样子!”
然后圆环就出去浴室了。王金羽心想:
“没办法了,先洗澡,然后再实施下一步计划。绝不能因为假太监之事掉了脑袋,还连累别人。”
想到这儿,他便向那个漂满花瓣的大木桶走去,正准备一脚跨进去,却听到圆环又进来,一声怒呵:
“你敢!”
王金羽大吃一惊道:
“怎么了?”
“这是娘娘的浴桶,你要是进去,杀头之罪!”
王金羽惊出一声冷汗,连忙求饶道:
“不懂规矩!不懂规矩!我在哪洗呢?”
圆环的玉指戳向角落里一个木桶,说:
“站在那里洗!”
王金羽一看,那儿只是有一个装着热水的木桶,桶里有一个瓢,瓢边上放着一块还算不错的毛巾不像毛巾、布不像布的东西,应该是搓澡的家伙吧。他这才明白,下人终究是下人,洗澡都不能越界。
王金羽拿起浴巾看了看,奇怪地对圆环宫女说:
“平时,你用这块浴巾吧?”
圆环大脸庞一热一红,没有说话。王金羽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感觉得出,这就是她洗澡的工具,因为她默认了。
反正不管了,洗吧。
他强迫圆环宫女再次出去,然后在朦胧的火烛中脱光了衣服,用毛巾沾了水,慢吞吞地搓着好几天都没见过水的身体。
圆环从外面偷偷看着他优美有型的身材,心里不是滋味。
王金羽似乎一个毛孔一个毛孔地洗澡,他在拖延时间,也在绞尽脑汁想问题,并想了两个方案。
他希望王贵妃早早睡去,没有精力去沾惹这个假太监,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命令自己离开,顺便给些银子。
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王贵妃一直不睡觉,就等他过去,那得实施第二套文案,就是装病。你想想,高贵的娘娘怎么可能让一个病人侍寝呢?如果王贵妃生气,他得拿医学方面的话骗她,总不至于也掉脑袋吧?
王金羽一直将桶里的水搅得哗哗响,让圆环觉得他很认真。如此过了几乎一个时辰,圆环催了一遍又一遍,王金羽才穿上干净衣服出来。圆环扯着王金羽的耳朵说:
“你要再拖拖拉拉,娘娘生气,小心赐你死罪!”
王金羽借机说道:
“今日终究难逃一死,还不如干脆让娘娘赐死得了。”
圆环怒道:
“你这是什么话?”
“我是男的,娘娘是贵体,又是女的,怎么敢睡?”
“娘娘不受皇上恩宠,但皇上仁慈,允许娘娘自己挑选没品小太监侍寝。所以你侍寝过后不仅不会掉脑袋,还会有赏。”
“你讲讲侍寝的方法和过程!”
圆环小声神秘地说:
“你得躺在床沿上,不得主动碰娘娘身体,除非娘娘主动碰你,而且不得将头放在娘娘枕头上,整晚不得乱动,更不能说话。”
“天哪!这又何必侍寝?”
“上一个小太监,受不了娘娘,告病回乡去了。”
“娘娘变态吗?”
“什么叫变态?”
王金羽就知道圆环听不懂。
“变态就是娘娘打人很厉害!”
“娘娘其实不打人。”
“既然不打人,就是随意杀人了?”
“娘娘也从未下令杀过人。平时对我们可好了,只是她不受皇上恩宠,心情不好。近来又生病了,脾气不好而已,从来都是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在王金羽看来,无论娘娘如何仁慈,他是不会去娘娘的床上的。绝不暴露假太监,这是底线。
拖延时间也于事无补,王金羽必须立刻行动。他打定主意,就在圆环的眼皮底下,顺势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圆环毕竟是小丫头,哪知真假,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惊叫起来:
“死太监!你怎么了?”
王金羽才不会回答她的问话,一个劲儿在地上扭曲。圆环明显不知所措,也不敢伸手拉他。她慌忙跑进娘娘的寝内宫,向早已睡下的娘娘禀报道:
“娘娘!不好了!”
娘娘倒是平淡地问:
“何事惊慌?”
“小羽子快要死了!”
娘娘怒道:
“小羽子怎么会死了?”
“他,他眼珠子白白的,好可怕,在地上起不来了,作最后挣扎。”
“为何这样?”
“圆环不知道呀!”
“快去叫太医!”
“是!”
圆环丫头听见娘娘让她去叫太医,转身便走。娘娘突然从床上坐起,说:
“慢着!让本宫先看一看!”
圆环丫头连忙侍候娘娘起来,穿好衣物,随着娘娘出来外厅查看。王金羽听见娘娘与圆环两人脚步声过来,努力将戏演得更真了。只见他眼珠翻得更白,将每一个抽搐动作做得更长一些,更慢一些,更无力一些。
娘娘毕竟是娘娘,只对王金羽看了一眼,虽然不知真假,却是一不惊慌,二不恐惧,便坐在她时常坐着的那把柔软的椅子里,眉头皱了又皱。
圆环丫头看看王金羽,又看看娘娘,依然不知所措,只盼望娘娘命令让她去做一些什么急救事情。
王金羽在猜测娘娘的心思,估计自己做得差不多了,便慢慢停下疑似“癫痫”的戏码,然后在地上恢复平静。
娘娘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对地上的王金羽说:
“如果自己能够站起来,就自己站起来,如果站不起来,可以让圆环帮你。”
王金羽“无力”可怜地说:
“娘娘可以赐小人死罪了!”
娘娘不解,问:
“你为何想死呢?”
“小人不是想死。只因无法侍候娘娘,娘娘必定生气,一句话可以让小人去死。”
“圆环去搬来小凳子,让他坐起来说话。”
“是。”
圆环去搬来小凳子,扶起王金羽,让他坐着。原本地面干净,王金羽身体倒也没有灰尘,他也懒得去做拍灰尘的动作,只是努力纠正了自己的脸部歪曲的表情,然后又跪下,说:
“娘娘可否赦免小人?”
“你本无错,无需赦免。你坐着,我问你话。”
“谢娘娘!”
王金羽只好坐在娘娘对面,准备洗耳恭听。娘娘问:
“你这是什么病呀?”
“回娘娘!这是癫痫病!民间叫羊癫风!”
“你医术如此高明?不能治好吗?”
“此病先天遗传,无法根治。”
“哼!赵淑妃如此顽症,你轻而易举治愈,为何小小疾病,而无能为力?”
“自古医者不自医!”
“本宫本想让你侍寝,你却此等模样,不知是本宫难却寂寞,还是你无福消受?罢了罢了!你就陪着本宫好好说说话吧。”
“小羽子心中不解!”
“为何不解?”
“小羽子刚才顽疾发作,丑态尽露,娘娘不恶心么?”
“本宫并非铁石心肠,自觉有仁慈之心。再说,你是神医,本宫还得求你呢。”
王金羽又跪下说:
“小人既不是神医,而且娘娘无需求小人,只需要吩咐即可!”
“起来吧!起来吧!”
“谢娘娘!”
娘娘又喝了一口茶水,盯了王金羽好一会儿,觉得他正常多了,才问:
“你多大了?”
“回娘娘,二十四岁了。”
“进宫多久了?”
“回娘娘,大约好几年了,记得不太具体了。”
“你是哪里人呀?”
“回娘娘!小人忘记了!”
“为何会忘记?”
“此前服过毒药,昏迷一日,后来记不清许多东西,再说有好几年未出宫,便忘记了。”
娘娘再次审视盯着王金羽的脸,颇有感触地说:
“真是奇哉怪也!要不是你命运如此不济,要不是本宫倍受冷落,本宫倒想让你攀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