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看向他的未婚妻。
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秦芷烟有一张好看的脸，她也是被精心教养长大的大家闺秀，只是跟乔念还是不同——乔念没有她的被雕琢过的痕迹。
乔念跟了他的时候，对待感情仍是天真的，她像是个受到伤害的小兽，露出细嫩的爪子，却茫然不知该伸向谁。
她到如今的模样，是他雕琢出来的。
他给她后盾，给她保护，给她自由，却又始终困着她。
他看着她渐渐娇媚，看着她像一朵暗处的花，只开给他一个人看的花，他占有，越发疯狂的占有，却怎么都要不够她……
而这些，兴许应该是对他的妻子该有的。
可他看着脸蛋漂亮的秦芷烟时，心里却没半点欲念。
这个妻子，与其说是他的妻子，不如说是楚家需要的，一个“楚太太”。
“芷烟，”他开口，这些情绪在脑中闪过也不过是一瞬，他面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
“我知道了！”
秦芷烟蓦地开口，却是笑着，“楚荆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伸手，轻轻在他胳膊上握了下，“爸妈还在家等我，你……开车吧。”
她的眼神一如从前，楚荆眯了下眼，再次发动了车子。
——
到了秦家，又是一番寒暄应付，他表现得滴水不漏，甚至出门前还揽了揽秦芷烟的肩膀。
出来后，他给好友顾成打了电话。
顾成赶到老地方的时候，楚荆正在喝酒。
“准新郎官这是怎么了？”
楚荆回头，把酒杯推推，“别废话，喝就是。”
顾成机灵，登时猜，“按理说这是才见了秦三小姐吧，不应该啊，难道是愁还没到日子，急得？”
“滚蛋。”楚荆看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又一口酒。
他这个样子就不大对劲了，顾成是为数不多他的朋友，也是极了解他的人，联系到他这段日子的反常，他眼睛微动，“哎，楚荆，你这段时间可都不大对劲啊，嗯……从什么时候呢，就是从你包了那个聂太太开始！”
楚荆手里的酒杯一顿，“她叫乔念。”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是前聂太太……啊服了你了，乔念乔念，我不提聂家行了吧？”
楚荆喝了口酒，不说话了。
顾成盯着他，“不是，你不反驳我啊？”
“反驳什么？”
“我说你是因为乔念，你这性子，竟然没反驳我？”
楚荆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他，“反驳什么，我也觉得你说的是事实。”
顾成大惊，约莫是万万没想到从他嘴里听到这话，愣是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我的确是，不大正常。”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定是我最近跟她一起的时间太长……”
他自语一般，边说边喝酒，一边的顾成终于回过神来，“楚荆，荆哥！你可不能……可不能冲动啊！”
“那秦三小姐，我知道你对她没什么感觉，但咱们这样的，有几个娶的是自己喜欢的？再说了，我看那三小姐挺对你死心塌地的，将来你们成了，楚家和秦家都满意了，你愿意养着那个乔念就养着她呗，那秦小姐就是心里不乐意，她还能傻的跟你闹到明面上不成？”
叹口气，他继续劝，“真的，你也别小瞧了这些大家闺秀，一个个的也不少权衡利弊呢，她又喜欢你，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上酒，顾成把杯子跟他碰了碰，“今儿你想喝我就陪，就一点，可不能冲动啊，你才坐稳这个位子，这关头可不能出幺蛾子。”
他说着把那杯酒干了，楚荆拿起酒杯，目光在那晃动的酒液上看着，过了会，他嗤笑了声，“你以为我傻吗。”
一口喝掉，酒液灼过喉管，他眼里情绪闪过，又很快归于平静。
是了，都是因为他最近跟乔念在一起太久。
兴许，是该分开一段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