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楼看了一眼号码，立刻推开林晚，走出房间，急切地问：“什么事？”
“温小姐的情况不太好，正在抢救。”
“我这就过来。”
战北楼穿好衣服，抱歉地看着林晚，“对不起，公司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你早点睡。”
林晚强颜欢笑，“公事要紧，早去早回。”
战北楼留下一张黑卡作为补偿，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战北楼离开后，林晚脸上的笑变了，眼里透着狠戾。
刚才的电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没想到，温灵居然没死。
既然这样，她不介意再去送她一程。决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
战北楼赶到医院，温灵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主治医生沈沐尘走出病房，叮嘱说：“病人的情况不太稳定，如果三天内还不能醒来，恐怕对她很不利。”
“什么叫对她很不利，你们必须救醒她，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战北楼一把揪着沈沐尘的衣领，“她不准死。”
沈沐尘和战北楼对视，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得罪战北楼。淡然地说：“病人昏迷了六天，丝毫没有要苏醒的样子。期间还抢救了两次，这代表什么，你还不懂吗。”
战北楼松开手，转头注视着病房里的温灵，看她身上链接着各种仪器，心渐渐不安。
沈沐尘抖了抖衣服，理好衣领，继续说：“病人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如果三天内不能苏醒，恐怕她撑不了多久。”
“要怎么做？”战北楼声音沙哑地问。
“多和她说说话，说说以前的事，也许会激起她的求生欲。”沈沐尘语重心长的说。
不一会，战北楼换了无菌服，第一次走进重症监护室。
看着温灵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心猛地一窒，像有块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恨温灵欺骗了自己，骗了所有人，恨她丢下心儿，恨她的隐瞒。
所以折磨她，报复她，虐待她，可他从没想过温灵会离开自己。
战北楼张了张嘴，如鲠在喉，面对温灵，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激起温灵的求生欲。
战北楼在床前站了好一会，才开口，“温灵，我来看你了。”声音沧桑空洞。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监护仪发出的滴滴滴声。
“对不起，温灵，你醒来，醒来看看我，只要你醒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了。”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滴滴滴的声音。
战北楼苦笑，眼里尽是落寞，“灵儿！你别睡了，我不恨你了，你醒醒好不好。”
“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岳母的酒会上，是在你……”
战北楼说起小时候的事，尽量不提战心儿，那是他们两人心里的痛。
战北楼陪着温灵一天，温灵并没有任何动静，依旧闭着双眼。
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离开一样。
原来在生死面前，一切都这样脆弱。
这种无力的挫败感，让战北楼重新审视他与温灵之间的爱与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