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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钟司鸣不乐意了,数落道:“哥们儿叫你多少回了?哪回赏脸来了,今天你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傅知遥笑出声,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手,“又叫你老子捶了?拉我来垫背?”
“嗨?怎么说话呢你?钟大爷什么时候落魄到那个份儿上了?不带你这么埋汰的。”
“成,”傅知遥拉长声音,“位置你来定,我晚点过去。”
钟司鸣应了一声,十分满意,“我说老三,今儿可别临时变卦——”
傅知遥蹙着眉,打断他的话,“行了,跟个娘儿们似的。”语气虽不耐烦,但是嘴角还带着愉悦的弧度。
傅知遥到‘灯火阑珊’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他才下班,最近有一堆事儿,时间恨不得能掰成两半来用。
钟司鸣见傅知遥进来,一身西装还未换,外套的扣子解开,有些慵懒的味道。
“老三,这边儿!”钟司鸣叫了他一声。
‘灯火阑珊’是这个城市的高端娱乐场所,因隐私性强,颇受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喜欢。
傅知遥放眼望去,西边有台麻将桌,几个人围着打牌,烟雾缭绕;再往南看,摆放着台球桌,桌面的上方吊着一盏灯,唯有桌面衬得油绿,其余地方都显得幽暗。往右拐,见钟司鸣怀里搂着个姑娘,左手拿着话筒,鬼哭狼嚎地不知道在唱什么。
傅知遥将外套甩在沙发靠背上,袖口卷起,让服务生到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透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仿佛一眼就能望见人生。
“忙什么呢?最近?”钟司鸣放开怀中的人,点了根烟。
傅知遥抿了一口威士忌,长时间不喝洋酒,觉得有点辛辣,不由地皱着眉,“挣钱。”
钟司鸣伸出食指点点他,“有钱不叫哥们儿一起挣?”
傅知遥侧过脸,瞧着钟司鸣有些疲态,“怎么着?最近不太顺?”
钟司鸣说:“可不是吗?安氏那个老狐狸,见着女儿嫁不到傅家,连带着上次跟我签的单子都不续了。”
在这个圈子里,钟司鸣是傅知遥出了名的铁哥们,虽不至于割颅换颈,但关键眼上靠得住。因此安氏临时改变了主意,也实属正常。
“你老子没说什么?”傅知遥幽幽地问,手肘搁在膝盖上,手腕晃动着酒杯。
“亲哥哥,我老子的钱不好要,折了一点儿就要撒气。”钟司鸣苦着脸,领带歪七扭八地挂在脖子上,人显得有些颓废。
傅知遥哼笑道,“可不是么?你以为你老子当官当得容易,天天儿提着脑袋呢。”
钟司鸣是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家里边有点政治势力,因此格外谨慎,偏他又不想走仕途,叫一家子生气,所以他老子才克扣他的钱。
钟司鸣说:“上回你生日,怎么不叫我们几个?听说好大排场,都上电视了。”
“有什么意思?”傅知遥用牙签戳了一块斜三角的西瓜,吃了两口说:“一个个官腔十足,忒不自在了。”说着跟钟司鸣碰了杯,“还不如私底下聚,钟子,你说是不是?”
钟司鸣点着头,另一只手夹着烟,脖子往后仰,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清脆的麻将声,台球相撞击的声音,一点点充斥着整个虚无的空间。
几位姑娘识趣得很,自己拿着话筒唱歌,不让气氛冷却,服务生偶尔进来倒酒,一切看起来跟平日的玩闹没什么两样。
但钟司鸣知道,傅知遥近来一直有动作,静水深流般地势力,一点也不容小觑。
傅知遥翘着二郎腿,手腕白皙而节骨分明,神情显得十分散漫,“先别着急,等我消息。对了,我最近在盯城西区的地皮,有什么动静没有?”
钟司鸣十分心会神领,“都替你打点着。”
傅知遥点了点头,“安氏的单子丢了也不可惜,他们内里都僵透了。眼下安雯出了事,她妹妹真是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欸?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钟司鸣若有所思地问道,“上回在你车里坐着那位是谁?从前安雯追你追得那样紧,你也是狠,油盐不进,如今倒转了性儿?”
傅知遥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音南。”
“你那假侄女?”钟司鸣想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地说道:“既当爹又当妈,不容易吧?”
“你丫滚蛋!”
傅知遥打了两圈牌,有些乏了,勉强抽了几根烟提神,还是头疼得厉害,十分不尽兴。
还没到十一点,徐佑安的电话已经催来了,问在哪里,要不要接。
钟司鸣替傅知遥接的,“人在我这儿,没外人,喝的不多,就是有点累,你早些来接吧。”说完,挂了电话,将傅知遥扶到沙发上养神。
“瞧瞧,小徐都快成你女人了,成天嘘寒问暖的,生怕我吃了你。”
傅知遥嘴角带着弧度,“八年了,石头都焐热了。”
“也就你念旧。”钟司鸣叹了口气,想到很多关于徐佑安之前的事。
“不然呢?”傅知遥睁开眼,坐直身子,穿好西服外套,扣着扣子,眯着眼说:“合着你是想跟着我喝西北风?早说嘛,我这么殚精竭虑。”
“嘿?你还来劲不是?”钟司鸣正要跟他理论,包厢的门被推开,一阵凉意透进来,徐佑安已经到了。于是,钟司鸣咽下刚到嘴边的话。
“我先走了。你那事儿我记着呢。”傅知遥临走前说道。钟司鸣笑着点头,冲傅知遥挥挥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佑安将大衣披在傅知遥肩头,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
夜更深了些,雾也重,浓浓的,散不开。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徐佑安开着车,“傅总,您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傅知遥闭着眼,‘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徐佑安平平静静地说:“前些日子的应酬推不掉,怎么自己人喝酒也不注意。叫谢阿姨知道了又得骂我。”
傅知遥睁开眼,揉着太阳穴说:“别告诉我妈,省得她担心。”
“嗯。”徐佑安转动着方向盘,车速挺稳。
“她最近身体怎么样?这些日子不得空,我也没去看她。”傅知遥眼底透着温和的目光,一想到母亲,他便十分动容。
“上个星期陪她体检,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点维生素片。”
傅知遥笑道,“你倒比我这个做儿子的尽心。”
作者咕噜咕噜写的挺好的,《悍妻在上:霸道总裁追妻令》这本书可以说是我看过的第一部这个题材的小说,也是最好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