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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却因此成了肖川纳的眼中钉。
“你昨儿看到我身边那个新上任的助手,是不是吃醋了?”肖川纳从后面伸手勒住施然的脖子。
“你丫的快给我放开,有学生接水会路过这里,会被看到的。”施然正趴在办公桌上改论文,大片大片的内容都是抄的他当初的心得,这群傻子。
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你怕什么?告诉你学生,你们老师他家男人来看他了。”肖川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军服搭在胳膊上,露出了里面穿的人模狗样的浅蓝色衬衫和略微凌乱的领带。
施然拿过他胳膊上的褂子翻着看了看他肩膀上的军衔,抬头问肖川纳,“呦,少将,不对中将啊,又升官儿了?”
“正部省级的级别,怎么样?你家男人有能耐不?偷着乐吧你就。”肖川纳说着,掰过施然的脑袋就开始亲。
一股脑儿的烟味冲进施然的口腔里。
施然一把托住他的头,“操了,精虫上脑吧你就,万一被校长看见我特么这个月的工资就泡汤了!”
“咱还差这点儿工资嘛,再亲一会儿。”
“唔......”掐着肖川纳的腰,硬是把他推开了。
“好好好,你的工作,我尊重你好吧?”肖川纳无奈的摊了摊手,坐在施然旁边儿,“好宝贝儿,我都问了你一千八百遍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对我有意思了?”
“哪时候?”施然装傻。
“装蒜,就你初三那时候,刚刚转到三班就坐到了桑晓莫旁边,是不是故意的?”肖川纳上手拧施然的脸。
施然面上一红,“用你管?”
“我觉得你肯定从那时候就开始有预谋的引起我的注意。”肖川纳拖着下巴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操,你怎么比我还自恋啊?”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肖川纳这个猪脑子什么时候也能发现这种蛛丝马迹了。
不过,他猜的还不对,其实施然在还没有转到育才之前就期待着见到他了。
“但是呢,”肖川纳伸手搭在施然的肩膀上,“不管你当时怎么想的,反正不管你坐哪儿,我肯定是会想尽各种办法去骚扰你的。”
施然不置可否,肖川纳确实是有这样讨人厌的本事,还记得他换位置的当天,肖川纳的表现就令人哭笑不得。
开学那天,其实不管施然坐到哪里去都能成肖川纳的眼中钉。
那时,施然坐在教室最左边靠中间窗户的座位。
窗外是一颗已经长到比三层楼还高的参天的大槐树,枝繁叶茂,时不时有风吹过,估计槐花开的时候不仅香味扑鼻还会引来很多蜜蜂。
而施然右边的同桌就是育才中学那个年代的全民女神,桑晓莫。
肖川纳却坐在紧靠教室后门最阴暗的角落里,那里垃圾成堆,哪天一不小心睡着就会栽进垃圾桶,还有苍蝇不停的环绕。
肖川纳以前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座位有什么不好,而且他觉得校霸王就应该坐在那种地方。他也从没觉得桑晓莫左边那个空位有什么好,偏偏施然坐在那里以后,肖川纳开始觉得那是一个宝座,一个万众瞩目闪闪发光的龙椅。
连阳光照射到人的头顶都能够洗涤净化人的心灵。
哪里像自己,像个苟且在阴暗脏乱下水道的耗子。
所以肖川纳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向施然那个座位靠近。
肖川纳穿过众多油哄哄的头顶,呆呆的盯着施然坐的笔挺,露出来的那一点儿头尖。施然的头发很黑,黝黑发亮,连发丝都漂亮的让肖川纳能一眼就认出来。
施然的发型还是自己亲手剪的,这感觉,真他妈:爽。
施巧香拿着试卷站在讲台上,撒了一眼教室里的动静,继续讲道,“我赞美白杨树,就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着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所不可缺少的质朴,坚强,以及力求上进的精神。这是二重复句,第二层是因果关系!肖川纳!这段话我分析的对不对!”
肖川纳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
全班都转头来看他,桑晓莫转过头来了,施然也转过头来了。
要是以前,肖川纳肯定以吸引到桑晓莫的注意力为荣,可他今天看到施然的目光透过层层人的头顶向他看来的时候,那种久违的窘迫感又来了,竟然不想......不想在施然面前丢人。
“老师,您分析的对,您说什么都是对的。”肖川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没听到老师说什么。就算听到了也不会。
“坐下!好好听课!”
“是!”
扬苟带头起哄嘲笑肖川纳的狗腿儿,被肖川纳一个眼刀子给杀了回去就老实了。
肖川纳坐回了自己的垃圾窝,可屁股像是扎了针,总也坐不住。
又看了一眼阳光下的施然。
我是霸王,不能总待在下水道里。
施然转头回来继续看着自己的试卷,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刚才和肖川纳对视了,那肖川纳的眼睛里像是有一股邪火儿,烧的施然脸颊痛。
“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何时了》中表达对亲人良好祝愿的诗句是什么,施然?”
施巧香对施然的语气好了不只十倍。
施然“腾”的一下站起来,挠挠头,刚才走神了,没听清......
桑晓莫低下头趴在课本上小声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施然心下了然,抬头开口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很好,坐下。”
“嘁,这么简单,我也会。”肖川纳拿着一只钢笔在卷子上捅着墨蓝色的窟窿眼儿,小声的不服气道。
施巧香瞪了肖川纳一眼懒得和他计较。
她知道刚才施然走神了,可她不想当众批评施然。
施然在她家本来住了近两个月都快适应了,偏偏她老公,也就是施然的大姨夫昨天晚上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了。
她家里的大儿子尹睿达,比施然大两岁,脑子笨,一年级上了俩,所以现在和施然同一级,在三年一班当班长,小儿子尹飞扬才九岁,在育才的小学部上四年级。
他们两个都和施然不是很熟悉,毕竟施然是私生子,这些年来一直躲躲藏藏的,和这些亲戚都不太熟络,所以两个儿子对突然闯入自己家中这个漂亮男孩子的态度不是很好。
施巧香两个月来只做自己和施然的饭习惯了,所以昨天晚上的晚饭做的不太多。以施然的教育定不会跟她的儿子抢饭吃的,结果当时是施然没有吃饱,还要不停的被挤兑。
可毕竟当老师工资也不多,他姨夫又是个不学无术的无业游民全靠小三给他个零花钱,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明知道委屈了施然这从小就很可怜的孩子,可施巧香却还是无能为力。
只能尽心让施然在学习上更好。
一上午,肖川纳在上课就一直偷偷的看施然,他告诉自己:他要监视施然是不是对自己的班花有企图,不能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他觉得施然上课的时候其实也偷偷扭头看自己,这个发现让他比被桑晓莫亲到脑门儿上还开心。
施然拿出了他那个黑色皮质带密码的日记本,里面写了他所有的心事和秘密。
肖川纳眼里的那年夏天,施然靠在窗边四五度角仰望天空,时不时的盯着窗外的老槐树发呆,又时不时的在本子上写点什么。
真好看。
阳光好看,微风好看,窗外的老槐树好看,施然更好看。
施然还会在课间看桑晓莫那本被翻烂了的故事杂烩。
那时,在所有人眼里,施然就是一个明媚而又忧伤,情商高智商也高的超脱世俗的文艺青年;可多年后大家才知道,最闷骚最腹黑的大boss才是施然,他明明就是个伪文青!
因为肖川纳后来偷看了施然那个宝贵的带着青春记忆和神秘色彩的黑色日记本,里面有一半的内容写的都是:肖川纳,大傻逼。
剩下的就是一些感慨的句子,几乎每段话都以“”肖川纳这个傻逼“”为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