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纳闷，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从病房里走出来，她看起来七十多岁的年纪，精神奕奕，看起来很硬朗。
那几人略带焦急地问道：“请问袁依依大夫在吗？求求她救救我爹！”
老奶奶看了一样木板床上的老人，安抚道：“你们别着急，我孙女出去给人看诊了，马上就会回来了。”
这老太太的声音像是砂纸磨的一样难听，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脸色大变，这老太太怎么脚后跟朝前呢？
这一幕看的我头皮发麻，以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只有人死了才会不分反正，脚尖向后，脚跟朝前，若是半夜走路看见这样的人，一定要避得远远的。
可这老太太不光是我看得见，这几个汉子也看见了，应该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
老太太说完便回到了屋子里没再出来，我看着她诡异的走路方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过了没一会儿，诊所门被人推开，一个背着药箱的姑娘走进来，看的我眼前一亮。
她打扮非常干净，身材高挑，脸蛋娇俏，青春靓丽。
几个汉子一见到她，立刻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说明了老人的情况。
袁依依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老人的状况，语气有些沉重：“我试试吧，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把老人家救回来，一切就看命吧。”
我实在没想到远近闻名的大夫竟然是这么年轻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场，你们都出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叫你们的。”
袁依依将所有人都赶出了病房，几个汉子在病房外焦急地等着，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是很有孝心，担忧老父亲的情况。
我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抽着烟，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袁依依一头汗水地从病房走了出来，脸色凝重：“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爹啊，爹！”
“呜哇！”
几个汉子泣不成声，哭倒在诊所，看着叫人心疼。
天色已晚，那几个汉子决定在诊所将就一宿，我没地方去，自然跟他们一起，毕竟拉他们回去也是一笔钱，不赚白不赚。
袁依依腾出一间病房，几个大男人打起地铺，旁边病床上躺着的就是徐老爹的尸体。
有人陪着，我倒不怕，更何况火葬场那边我不知见过多少尸体了，对这些早就没那么怕了。
袁依依来送被子的时候，对我说：“我看你气色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我攥紧了自己兜里的钞票，摇了摇头。
这些钱都是给爹看病用的，我哪敢用在自己身上，能抗就抗，扛不住就再说呗。
袁依依笑道：“怕我宰你啊？放心吧，你是过路的司机，我免费给你看病，只要下回你路过的时候从镇子上帮我带点药材就行。”
说着，袁依依直接动手给我把了把脉，又摸了摸我的肩膀胸膛，一双柔弱小手摸得我脸红脖子粗。
我这辈子都没牵过女人的手，更何况被女孩儿摸呢。
我感到有些别扭：“你看病就看病，摸我干啥？”
“你懂什么，这叫摸骨，能摸出你骨头几斤几两重，这骨重就是命重，学问大着呢……”袁依依笑得温柔。
我有点纳闷儿：“你不是医生，信奉科学吗，怎么说话神神道道的？”
这语气，倒像是他们村儿那个刘大夫了……
袁依依但笑不语，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见她的瞳孔变为了竖瞳……
“真奇怪，明明你阴气旺盛，阳气不足，我却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跳，难道上次真的染了不好的东西了？
“有啥办法治吗？”
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我给你开两副药调理调理，你这种情况还是挺少见的，有时间的话让我研究研究，我免费给你看病。”
袁依依俏皮一笑，我心里一动，不知道她能不能治爹的病？
可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城里的大医院都给我爹判了死刑，说他这个病只能拖治不好，袁依依本事再强，怎么比得过城里的医生？
有机会，还是要带着爹去省城的医院，我就不信治不好。
晚上的时候我又做了那个噩梦，梦里的还是那个春山公路上的红衣女人。
女人张着嘴巴对我说话，我听不清，便奋力靠近她，终于听见女人说了一句：“快跑！”
我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周围此起彼伏只有徐家汉子们的鼾声，以及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正在嘎嘣嘎嘣地嚼着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