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贵宾室。
萧玖拿出工作时的严谨态度，温声问道：“是不是空腹？24h内有服用过药物吗？”
“是空腹……”陆亦臣回答一半，又闭了嘴。
萧玖愣了一下：“请不要对医生做任何的隐瞒，要不然可能会影响体检结果，这样你我都麻烦。”
陆亦臣目光深深瞥了她一眼：“昨晚服用过安眠药。”
闻言，萧玖猛然心头一紧。
安眠药？他现在在服用安眠药？
“有影响？”
“没有。”萧玖忙摇头，“我们开始吧，我先给你做一些简单的检查。”
萧玖拿过听诊器，莫名有些脸红。
她没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小声说道：“我要伸进去了。”
陆亦臣没回应，萧玖只当他默认了，拿着听诊器伸了进去。
她心跳如擂鼓，他心跳却平静如常，没有任何波动。
如果表象可以欺骗人，那这个就是最真实的反应了吧？
六年后的她，果真不能再让他心里起任何涟漪了。
如今，他们形同陌路。
萧玖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却不敢露出半分。
这不是你最想得到的结果吗？
现在又在干什么？
萧玖平复了下情绪，放好听诊器，继续沉默且机械的帮陆亦臣做各项体检。
陆亦臣则全程表现自然，跟来医院体检的其他人无甚区别。
萧玖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心里又像是被豁了道口子，又冷又疼。
做到心电图的时候，陆亦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了通电话，直接就要走：“我公司有事，今天先到这里。”
萧玖‘啊’了一声，忙说道：“心电图很重要，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会很快。”
陆亦臣却是头也没回，径直走了。
萧玖挫败的叹了口气，毫无办法。
下午，她就拿到了陆亦臣全部检查项目的结果。
她翻着化验单，感觉脖颈像是被扼住，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起来。
六年，他的身体机能依旧没恢复完全，甚至可以说恢复的很不理想。
萧玖攥紧了拳头，眼眶通红，拼命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她跑出办公室，到了病历室，调出了陆亦臣的原始病历。
一条一条，一页一页，萧玖细细看过去，觉得自己浑身也在跟着疼。
太傻了！
陆亦臣太傻了！
当初，他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要扑过来护住她！
萧玖心痛如刀割，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清楚楚的认识到，六年前，陆亦臣到底是伤的有多重。
真的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有半分差错，就会没了命。
眼泪，骤然大滴掉落。
有路过的小护士看见，吓了一跳，忙跑过来问：“萧医生，你怎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