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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大婚的那天,十里红妆,鞭炮的声音响彻京城。
他意气风发地坐在马上,背后是无数的唢呐鞭炮,和那承载着他的爱的花轿。
“一拜天地!”
恍惚间就像是在做梦。萧衍其实也曾经以为自己会和夏子熙在一起的,那是他唯一亲近的、在乎的女人。
“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夏子熙在萧衍的万般要求之下,坐在了主座之上,以萧衍妹妹的身份,看着他们喜结连理。
“夫妻对拜!”
夫妻,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夫妻了。萧衍看着这个盖着盖头的女人,那是他将要度过一生的女人。
“送入洞房!礼成!”
萧衍觉得世界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直到宾客散去,他和白素素并排坐在房间里的时候,他都还怔愣地回不过神。
“素素,我们真的大婚了。”萧衍慢慢挑开白素素的盖头,看着这个比平日更加温柔娇艳的女人。
“子卿……”
白素素也没有想过,自己在短短的半年里,父亲破产,双亲自杀,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遇到了这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子卿,我好幸福啊……半年前,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幸福。”
“素素……”
那一夜,白素素和萧衍互诉衷肠,极尽缱绻。
夏子熙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觉得好冷。
那满目的红,喜庆的红,只让她觉得刺眼。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心痛得快疯掉了。
为什么这么痛啊,明明已经不再为烟脂楼提供胭脂泪了,明明一直一直都有好好养着身体,明明每天每天喝苦涩到极点的药。
为什么这么痛啊!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自虐一般地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画了一晚上的画。
夏子熙本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在萧衍耗费了大把的钱财为她保养双手之后,她的手终究也只是恢复到了能偶尔写写字的状态。
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她一整夜就这样一直画着画着,手疼了就停下来,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半成品,然后休息好了就继续。
那幅画上的是一个小小的男孩。
那男孩明明穿着精致的锦衣,却蹲在地上玩着泥巴,认认真真地用泥巴建造着房子。
小小的夏子熙,就蹲在边上,着迷地看着脏兮兮的泥巴变成了小小的、精致的小房子。
“子卿哥哥,这个房子是什么地方呀?”小小的夏子熙曾经这样问他。
“这可不是普通的房子!这可是金屋!”小萧衍骄傲地说,“你知道金屋藏娇吗,听说是皇帝为了表达喜爱,给自己的女人建造了一座金屋子!”
“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你造一个金屋子,然后我们就在金屋子里面结婚,你就是我藏得娇,哈哈哈!”
“好啊,子卿哥哥不能食言啊,等长大了,子卿哥哥要给我一座金屋!”
“那当然啦!拉钩!”
稚言稚语还历历在目。
可是啊,金屋藏娇,很早之前就不是一个褒义词了。
而我们说好的金屋,大约是……见不到了吧。
什么金屋藏娇,不过是我的一场大梦罢了。
夏子熙泪眼朦胧,颤抖着双手。
她忽然觉得喉咙不舒服,忍不住用力地咳嗽了两声。
那块洁白的手帕,染上了一块刺目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