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森只手搂过张耳的肩，将他带至楼层角落处。
张耳颇不自在摆动身体，想摆脱掉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他越试图挣扎，那只手抓得越用力。
“喂喂喂，我和你虽然是一洞连襟，但我们是有个顺序的，你先来，我后到。我，我和你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不能友善地打个招呼先吗？”
“你说什么？”李艾森失笑，“一洞连襟？你从哪里学来的脏词？”他嘲讽道，“你进过的洞，洞洞都有连襟，这么说，和你做连襟的人恐怕不少吧？连襟遍天下？失敬失敬。”
“你！你——”张耳的预感成真，此人真不好对付，才说一句话他就被呛得只有涨粗脖子的份。
李艾森站定，拍拍张耳的肩膀，“还有，兄弟，你弄错了，我和你不是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我准备和云霞复婚，你横插一脚，你说我们有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那——你想干什么？云霞选择和谁在一起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张耳的用词虽客观，却带着“云霞现在就是选择我”的胜利者姿态。
“张耳，国家二级咨询师，拥有一家私人心理诊所，无房无车无存款。”
对方对他的基本信息张口就来，张耳不悦地问：“你什么意思？”
心里却在思付：此话落脚点在“无房无车无存款”上，他是怎么知道的？哦对了，对方肯定只是想把我比下去，认为我不是他前妻的良配……
李艾森微微一笑，继续说：“你曾有个失意富婆顾客，在帮她解决问题的时候被她看上了，她不顾一切要办你，你只穿一条内裤逃走，被锁在天台上，又累又饿的时候试图爬窗下来，结果被人报警当成色狼抓走了。你为什么不从了那个富婆？因为富婆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你每天昧着良心夸她都得吐一回，是不是？”
这件事情还上过新闻，被当笑话看，不过，知道的人不多不代表没人知道。
这是张耳最不愿别人提起的一件糗事，他自己倒是经常提起——在追女人的时候。略去了对方丑这个事实，只用这件事来证明自己的职业操守和坐怀不乱。
“你曾爱上一个女顾客，在给她做咨询的过程中被迷得神魂颠倒，她告诉你她是个被包养的情妇你也置若罔闻，几次三番表示为她可以不顾一切，谁知道人家情夫一出场，把你——”
知道他这么多事……张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粗暴地打断他：“你调查我？”
李艾森知道张耳的许多糗事，让他说一天一夜都未必说得完。
“我举这两个例子是想说明什么呢——说明你虽然乱来，还是有节操的，那就是，你只对长得好看的女人乱来，我还想继续举例子，论证你的节操只体现在选择女人的外貌长相上。”
“谁说的！”张耳激动道：“我不会动已婚女人！”这样的才能叫做节操好吧，他一直遵守着道德底线。“云霞和你离了婚，我追求她很正当！”
“本来，我还挺担心云霞是不是真心再想找人组建家庭，直到我看到她身边的人是你。”
对方话中有话，张耳无暇深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么，我就需要再举几个例子，证明只要是你想追的女人，基本没有追到手的。”
张耳冲动地揪住眼前这个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不是连我的朋友都动了？你真是太可恶了！”追女人屡战屡败这种事情只有他几个朋友知道。
在陌生的外表下做这种事情还真是很爽呢，本来就喜欢恶作剧的李艾森一点都没有因为被揪衣领而有什么不悦，相反，他心情很愉快。
“只要功夫深，没有查不到的黑历史。既然你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过往，那我就换个角度跟你聊聊。”
“你还想说什么？”张耳手上用力，脸也很用力地绷着。
“说正事啊。你为什么追云霞。我猜，你肯定不会是爱她爱到宁愿给一个四五岁的娃娃当后爹吧。你不过是想征服她而已，至于结婚的事，肯定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能躲尽量躲。”
张耳鼻子冒着粗气，面部神经不受控制地跳动两下，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说辞。
“我猜对了吧？”李艾森笑，他去扯张耳揪他衣领的手。
张耳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就算你猜对了又怎么样，云霞现在喜欢的是我，你早就出局了！”
“我和云霞已经打了两局，势必还有第三局，你才至始至终都是局外人。还不明白为什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一见到云霞身边的人是你，我就猜到云霞和我势必还有第三局。而原因，我也说过了，只要是你想追的女人，基本没有追到手的。”
所有追到手的都是承了李艾森的惠运，现在李艾森不在，他自发追的女人，肯定一样追不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存在的真理，那就是：邪乎。张耳的0成功和他的0失败都是邪乎的，守恒定律，只要他继续没有失败，张耳就会一直无法成功。
“哼！你别把人看死了！”张耳心虚，唯有叫嚣能助他气焰涨起。
“是不是看死你，等我和云霞聊过之后便见分晓，拭目以待。”李艾森扯下了张耳的手，临走忍不住再次嘲讽：“一洞连襟？呸，你还没进洞的吧，连洞口在哪里都没摸到，跟别说在洞口晃一晃了。”
“你！”张耳瞬间炸毛，“你——”
李艾森一个闪身，已经离他好几步远了，他总不会因为这个冲上去和他打一架吧。
“气死我了！”张耳跳脚。
“云霞，”李艾森走到云霞跟前，真诚地说：“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
“现在吗？在这儿？”云霞的意思是想赶紧离开。
“嗯。就现在，就在这儿。云霞，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但，只有现在，在这儿，我才鼓起勇气，你放心，不会聊太久。”
李艾森将云霞请至僻静处。
不等对方说话，云霞率先开口道：“曹金，我们之间除了筱雪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我想对你说的就是……昨晚跟你说过的那人你现在也看到了，就是那边那位，他是个心理咨询师，对我挺好的，也不介意我带着个女儿。”
“云霞，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与他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