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我要饿死了。”医生站起来朝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开罐头了。”
“不……不可以，快点放开那个沙丁鱼罐头。”黑衣人扑了过去想夺下那个罐头，“你疯了吗？会把企鹅人招来的，那可是隐藏在地球的魔鬼。”
“又是满月，这次就让你的妄想见鬼去吧！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饿死。”
两个面黄肌瘦的人立刻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当时我刚挤进这条小巷就看见状似麻花的物体，在地上滚来滚去。
“晚上好，请问……”
“啊，企鹅人出现了！”一声惨叫把我的询问打断了。
“我说我们先放开吧，不然它会把我们干掉的。”
“虽然我不认同你的‘企鹅人’，但是是时候该放开了。”医生挣扎着说道。他的头被黑衣人用腿牢牢夹住了。
“请问……”“我数，一，二，三”我的话又被打断了“一，二，三”麻花瞬间分成两只竹节虫模样的人，高高瘦瘦，骨节分明，像是用骨头搭成的。
医生朝我笑了笑，而黑衣人则一脸凶相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断我的喉咙似的。
“嗨！孩子，我是斯巴达斯医生。这位是查理，是个雄辩家。”
“该死，你什么都告诉他了，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杀了我们！”雄辩家朝他的朋友怒吼。
“他根本不是你所说的企鹅人。”
“你又懂什么，这明显是特洛伊木马！”
“等会”我总算搞清了大致状况“只要证明我不是企鹅人，不就行了吗。”于是我在地上翻了个筋斗。虽然不是很正规，但那些多只企鹅拼凑起来的生物一定做不到。“还不够，除非你能说出暗号。”
“喂，查理，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吧。”
“打倒……企鹅……人”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试一试。
不过那个雄辩家居然相信了我，没想到这样也能过关，他过来热情的迎接我。
此时，安静着的斯巴达斯医生突然窜了上来飞起一脚把雄辩家查理踹到墙角。雄辩家哼了一声，昏过去了。然后，医生迅速地打开罐头，把沙丁鱼吞进肚子。一整套动作干净利落，绝无拖泥带水。
“对不起，从昨天就没吃过东西了。不过现在好了，那个白痴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他是月狂症患者，小时候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得太多，妄想企鹅为统治地球，满月和大火引发了他的病状。”斯巴达斯医生解释道，“我说你不是有事要问吗？”
我问道，“请问你见过一只猫经过吗？”
这个人比那个患者好交流，这真是太好了。
“一只猫？”
“是的，我正找它。”
医生揪着自己的胡子说道，“那你得仔细说说它的特征。现在是在大火中，连天都是红的，跑来跑去的猫可不少。”
“它叫迪克，有两只三角形跟花铲一样的耳朵，瞳色是鹅黄，身上有一股桂花的甜味。”
医生摇了摇头，“唉，名字对于找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谁会把名字背在身上。其他的又太杂乱了，有没有那种一目了然的特点。”
“它……它……”我一拍脑门，“它的尾巴上半截是白的下半截是黑的。”
“这倒是很醒目，但不幸的是，有黄尾巴，有蓝尾巴，甚至没尾巴的，就是没有黑白尾巴的。”
一听他这样说，我就泄了气，头也不自觉地垂下了。
久没动静的雄辩家揉了揉头站了起来。“我又犯病了吗？”不等别人回答他，他又对我说道，“不要伤心，你跟本不用担心猫。它们的能力足以面对任何灾难，更何况只是火灾。相反，你跟应该关心自己，火夜中会有多少危险啊。”
“可我还是想找我的猫。”
“不行。”他做出一副凶相卷起了袖子，挥了挥手臂“快走，不然揍你了。”
“我得找我的猫。”我用眼睛剐他。
不过，他却笑了“还真是倔。”
医生突然插进来，“那么，去火车站吧。猫们应该都在那里指挥救灾。这里有一封信，一个大人物给我们的，你拿着。它能给你一次提要求的权力。”火光突然亮起来，看来火也要烧过来了。
雄辩家把自己藏在阴影里“最后对你说一句，不要跟猫走的太近。”
“什么？”
“没什么，有是猫会为人做决定，人可能会迷失自己，会过分依赖猫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旧事，便不再说话了。这样子过了一刻钟，还是一片沉默。
我只能走开。可当我来到当初的夹缝准备挤出巷子时，发现砖墙已经很烫了。火已经烧到了。
“快走！”我折回去扯那两个人，准备带他们离开这里，可他们却一动不动。
“对我们来说，外面远比这里危险。”查理说，“你不用担心我们，如果你学过物理的话，就会明白火会加热空气，而热空气较轻会往上走带着火苗一起。所以火焰会从我们头顶越过，而不会烧到我们。并且上方的火燃烧耗氧，形成一台抽风机，把四周的新鲜空气吸到这里。因此这里将比别处更为舒适。”
“可你们不是已经没有食物了吗？”
“那么查理把应急储备拿出来吧，现在不是危急关头，什么时候是呢。其实我们的食物很多。”查理扒开地上的浮土打开了一个地窖，果真有很多食物。“这里还有一本旧书就送给你吧。”
医生把我送到了夹缝处，看到我仍未散去的担忧，叹了一口气，“离开吧，这个夹缝只能让猫或无害的小孩通行，而成人是无法通过的。换而言之，我与查理是被关在这里的。”
“怎么会呢？”
医生俯下身子紧贴着我的耳朵“我们是政治犯，为了人类真正的自由，而……而……反对猫的统治。我们是真正的疯子，恐怕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反对猫！”我实在是无法想象。
“依靠别族而生存，依靠别族而成事，这场大火说不定就是对人类的惩罚。走吧，别再回来！”医生朝我的屁股踹了一脚。我抱着书一口气冲出了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