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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星现在没有心思管什么饥荒,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邪兽的祸害。
“他有告诉你其他事情吗?”炎星指着他死去的兄弟问道。
“没有,他就是一直跟我抱怨,土地就跟生了病一样,颗粒无收。”
“当地的执行官呢?他们应该将这些事上报才对?”
“不指望。”许泰安垂下脑袋摇了摇,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炎星猜想,他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很可能和这些事有关系。他看了着手中的金火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把它递还给了炎星。
“我想知道一些邪兽的情报,或者你可以当个向导,这个就当雇佣费了。”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等安置完我兄弟再讲多余的钱还给您吧。”
炎星丝毫不关心他怎么处理这枚金币,他想知道的是邪兽的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邪兽初次出现大概在一个月前,几名冒险者出了意外,后面出事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现在执行官已经对灰烬之林进行了管制,尽量劝阻冒险者前往。不过就在今天白天,有一头邪化钢鬃猪闯入了岗哨。”
攻击岗哨?炎星很快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一般的兽类都只在自己的领地活动,主动攻击人类聚居地的邪兽,意外的可能性很低,极有可能是背后有人操纵,而可以操纵邪兽的人,是元素师?炎星没有听说过这种元素师,这无疑让邪兽事件变得更加扑所迷离。
“你知道灰烬守备队吗?”这个称呼是炎星在来的路上偶然听到的,灰烬岗哨的官方卫兵只有区区几名,根本无法满足这般规模的守护需求。
“当然知道,大人,我就是其中一员。”
“是执行官建立的吗?”
“没错,但我们都是自愿加入的。所以没有饷钱,不然我也不至于连我兄弟都葬不起。”
看来这些年确实委屈雷顿执行官了,他以一个岗哨的几名卫兵就维系着这么大一片营地的秩序,除了这次邪兽事件,他甚至都没有向上面提过要求。父王还怀疑他是骗取军饷,看来这是一个值得提拔的地方官。
“你跟我说说邪兽战斗力如何?”
炎星将话题重新拉回到邪兽上,这也算是他关心的问题了,解决邪兽问题的第一步,总要先了解敌对物的战斗力吧。
“我只见过邪化的钢鬃猪,两次,昨天我兄弟死的那次,还有今天有一头闯入了营地,被我们消灭了。”
“消灭了?尸体呢?”
“烧了,它们每一根硬毛都散发着恶臭。”
“能带我去看看吗?哪怕是一堆渣。”
“当然可以大人,扎七!”他朝酒馆吼了一嗓子,里面匆匆忙的跑出了个瘦弱的汉子,“帮我把大兄弟葬了,我带这位大人去看看那堆渣渣。”说完,在扎七惊呆的神情下,他把那枚金火币给了他。
炎星没有抗拒大人这个称呼,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他现在只是一名失踪的逃犯,好在诅咒将他搞得面目全非,谁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满脸黑斑满头灰发的人和高高在上的王子联系在一起。
营地外挖出了一个大坑,用来丢弃那具尸体,此刻它还冒着微弱的青烟,炎星还能看出那具烧焦的骨架还保留了原来的形状,在他的印象中,它比普通的钢鬃猪要大上一号。
如果这真是主动攻击岗哨的邪兽,那炎星觉得他应该快一点去见见执行官了。
雷顿执行官原本只是一个卫兵队长,戍守灰烬岗哨,因为岗哨的扩建,才被破格提拔为执行官,但这里向来是自由之地,没什么政务,他唯一要操心的就是防务问题。西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森林,并没有其他势力存在,所谓的防务也只是防盗匪和野兽。
就在炎星准备让许泰安带路去找执行官之时,一道喊声突然传来。
“邪兽来了,邪兽又来了……”
邪兽来了,他们又闯入营地了,这个声音反复在营地响起,传递。
“我得走了,大人,门口需要我。”
说完,他不等炎星回复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跑去。
这算是冒犯吗?炎星歪着脑袋对自己打趣道。
门口十来名战士一字排开,他们拿着各色武器,各色盾牌,有木制的,只有区区几面是凹凸不平满是划痕的金阳制式盾牌,其中一面木制盾牌,炎星看到它就笑不出来了,那是个酒桶的底盖。这群人就是守备队无疑了,执行官带着六名卫兵也在最前排,也就是雷顿,炎星在焱墙见过他。
基层官兵和平民共同战斗,此景让炎星觉得有些惭愧,他们耕种打猎,生育子女,缴纳赋税,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才对。
看来这个国家并非他以前想象中那般平和,如论是岗哨的艰苦作战还是将军岭的饥荒,有东西在阻止这些信息向上传播。这些事日后一定要调查清楚,但眼前解决邪兽才是当务之急。
林间迷雾中,两头邪化钢鬃猪的身形越来越清晰,它们快步的朝着岗哨的门口直接窜来,这绝对是有人指使的。
“天呐,竟然是两头!”人群中有人喊道。
原本围观的人群一下子骚乱起来,纷纷退却,营地广场上的人数很快少了一大半。
一头邪化钢鬃猪就引得营地大乱,而且还伤了好几人,钢鬃猪本来就以防御见长,邪化后更是防御力惊人,一般的弓箭都难以射穿它们的厚皮。
防线后弓箭手稀稀拉拉的射出几根箭矢,这些常年猎杀野兽的冒险者拥有非常好的箭法,怎奈箭矢撞上邪化钢鬃猪的表皮就弹了回来,靠蛮劲的弓手只能射死普通的野兽,并不能阻止对这些皮糙肉厚的钢鬃猪。
邪化钢鬃猪很快撞上防线,两名战士被直接撞飞,边上的卫兵连忙用盾牌格挡,填补防线。
“唰!”
一波针刺从邪化钢鬃猪背上飞射向四周,众多战士连忙举盾牌挡住,白天有不少人吃了这针刺的亏,现在还躺着修养呢。
但一味的格挡并不是好主意,炎星看着丝毫没有反击的余地卫兵,这些人的战斗完全没有章法可言,也不懂得配合。也就执行官和卫兵在苦苦支撑,其他人基本在陪跑。
勇气可嘉,策略不足。炎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身影冲入了人群。
“执行官,让他们靠在一起,分出一半人近距离攻击邪兽的头部。”
执行官雷顿不屑的瞥了一眼,眼神却再也没有带回去,一名女冒险者,穿着紧身的铠甲,银色长发干练的竖在身后。
如果是个身着脏乱差衣服的冒险者说三道四,雷顿一定在收拾完邪兽后拿鞋底拍他的嘴巴,可没想到对方是一个身着精致干净的小姐,说不定这是王城焱墙出来历练的贵族千金。
更重要的是,她能冲入战斗圈,和他们站在一起,雷顿突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收拢队形!”执行官下令到,“许泰安,你带队攻击!”
队伍很快收拢,防守也变得严密起来。
“小七,你们俩跟我上!”许泰安吼了一声,那名叫扎七的冒险者和几名战士开始向两边游走,寻找攻击的机会。对于这些普通的战士,攻击邪兽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讨不到便宜却被他所伤。
钢鬃猪的防御非常高,唯一的弱点就是面门,许泰安抓住机会从侧面直接将长剑捅进了一头钢鬃猪的嘴巴,然后快速的抽剑撤退,钢鬃猪嘴巴顿时血流如注,一阵哀嚎,背后射出一大波针刺,好在许泰安退的快,不然恐怕要吃苦头。
于此同时,被唤作小七的小伙也一击得手,将短刀刺进了钢鬃猪的右眼,但他没有许泰安那么好运,一根针刺刺穿了他的小臂,他连短刀都来不及收回来就跑了回来,好歹也得手了。
经过几个回合的周旋,两头邪化钢鬃猪都受伤了,他们的伤口流出奇怪的浓水,散发着恶臭。
“干掉这俩畜生!”雷顿继续下命令道。
刀剑齐上,解决两头垂死的邪兽并不是难事。很快,它们就瘫倒在地。
雷顿喘着粗气,用长剑戳了戳尸体,在确定它们断气后,才下令原地休息,检查伤口,自己则围着战斗圈巡视了起来。
突然,黑暗中传出一道低嚎,一张血盆大嘴从后面咬住了他整个肩膀和喉部,锋利的尖牙像锯子一般,生生撕裂铠甲,没入血肉,根部还闪着寒芒,雷顿甚至没看见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感觉到天色渐渐泛白,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渐渐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