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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克看见了跟多娜一模一样的木偶。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胸口一阵纠结,就像是有人拿着铁链将自己捆绑起来,周围都是火焰,明明烧不到自己,却痛苦的无法呼吸。
“为什么是多娜……”那个木偶的笑容,跟阳光一样炙烈。
莫克不明白,他一直以为他才是父亲的最爱。
然而就在不久后,多娜一家人搬离开海边了。
从那时候开始,父亲没有再跟莫克说过话。
就在下着暴风雨的某天夜里,莫克发现父亲不见了,冒着大雨找寻了一整夜,就是找不到父亲的踪影,直到隔天早上,那个跟多娜长得一样的木偶,被浪打上岸。
木偶的笑容,仍然像阳光一样灿烂。
那天,是莫克第二次跟流星许愿。
“我要让那个女孩跟我尝到一样的痛苦。”
于是流星回应他了。
『那杀了他父母,如何?』
好。
“汪汪!汪汪!”
莫克睁开眼,在树荫下乘凉,不知不觉睡着了。
“汪汪!”
一只银色毛发的幼犬,绕着莫克摇着尾巴,莫克笑了笑,伸出手抚摸幼犬的下巴,幼犬露出一脸舒服的模样。
“跟主人走散了吗?”莫克注意到幼犬的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项圈。
突然,幼犬往前跑奋力的摇了摇尾巴,又跑回来咬着莫克的裤管。
“怎么啦?要去哪?”
莫克跟着银色幼犬来到了海涯边。
“朵莉朵,妳在做什么?”
眼前的朵莉朵正拿着一把匕首,指着多娜。
他曾向流星许愿,而就在多娜哭着来找他的那天,莫克知道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但这样还不够,他想要摧毁多娜,彻底摧毁那个太阳般的笑容。
第三次,他向流星许愿。
莫克看不见流星,但总会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清脆的像在空气中回绕。
『等待拿着球棒的少女出现。』流星回答他。
就是现在了,当那个拿着球棒的少女出现,当匕首落到莫克脚边,莫克知道,就是现在了。
乌云密集的天空开始飘雨。
多娜觉得背脊有阵冰凉,低头一看,腹部有一片鲜艳的红,慢慢晕开。
“啊……”
多娜失去平衡,往前一倒,鲜血不断源源涌出,多娜的脸部扭曲抽搐着,瞳孔放大。
朵莉朵和米乐在心理上还没有办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直到有个声音直达脑门——这什么情况?
莫克手上握着龙王的匕首,嘴角颤动着,全身都在发抖,额头的汗珠滚落到映着刺眼银光的刀锋上,他一直在等着今天,他一直在等着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彻底让多娜在崩溃的情绪中死去的时机。
他做到了。
“被最信赖的男人背叛,死的还真是惨烈啊。”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划破了胶着的氛围,米乐直觉性的握紧了球棒,那是当她遇到危险时最本能的反应。
只见红色的血泊快速的凝结,形成红色的镜面,放射状的裂痕从中心像蜘蛛丝般蔓延开来
匡——
镜子破碎了。
米乐不敢相信,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
一个紫色及肩长发的男人,站在镜子的碎片之中。
“啊,讨厌。”男人搔搔头。
莫克还没脱离复仇后愉悦的心理状态。
米乐还没理解自己到底是什么立场。
朵莉朵还没搞清楚状况。
读者还没有心理准备。
作者还没有想清楚怎么下笔。
这个不明来历的男人就这样出现了,带著有点困扰的表情出现了,就像是玩躲猫猫被抓到一样的反应。
对,抓到你了!
一头毛色为银白色的狼,颈子上系了一条红色的项圈,不知从何处出现,突然以子弹般的速度扑向男人,男人踮起脚轻盈的往侧边一晃,就像是故意让自己失去平衡一样,任意地让身体倒向一边。
“米乐,逮住他!”
四桐的声音传入米乐耳中,她没有时间怀疑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双手握紧球棒,一个箭步跃起,在落地之前对男人挥出一击。
米乐确定自己没有眨眼,但男人消失了。
不对,他没有消失,他伏身在米乐的视线死角,银色的狼和米乐错身,因为速度太快了,错身的瞬间引起空气震动的频率几乎就要发出声音,一人一狼被彼此的气场弹开。米乐摔了出去,一个踉跄,仍然站稳了脚步,而银狼在空中回旋了一圈,竟然转变成一名銀发的少年,四肢着地落下后半伏在地面。
“啊,有缝隙。”
他看着我?跪坐在地上的朵莉朵仰望着紫发男人,目光像被吸住一样,没有办法从男人的眼中移开,他的眼神,就像一面镜子,朵莉朵看见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
那是谁?那么丑陋。
猛然一道闪光,打在朵莉朵面前,随即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巨雷正对着男人落下,但在击中男人之前,他早已踮起脚步往后一跃,然而闪过了雷击后,男人原本游刃有余的神情,却被眼前的画面给抹去了。
雷声还在轰轰作响,朵莉朵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庞大的压力朝着这个方向急来,转头一看,一个足以吞噬海涯的滔天巨浪正朝着他们而来——以一个不合逻辑的速度。
米乐、银狼、莫克全都傻了眼。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走……”
龙王六桂的声音伴随着巨浪而来。“魔镜,无谜。”
紫发男人嘴角一勾,笑了。
他是魔镜,无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