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中午的缘故，图书管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佑泽跟着楚绘萌穿过几条走廊终于站在了一扇盖满了灰的大门前。
“你，推开。”楚绘萌命令佑泽。
“诶。”佑泽应了一声推开那扇厚重的门，门里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安全出口”的灯箱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佑泽咽了口口水探了进去，楚绘萌也跟着佑泽走了进去。
大门轰的一声关上，楚绘萌拿出手机照明。佑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老爷机，叹了口气。
佑泽跟在楚绘萌身后走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掩盖住了空气中灰尘的腥味。在黑暗中停下，楚绘萌照亮了眼前的电梯。
把卡片插进电梯按键旁的卡槽里，几秒钟后电梯门缓缓的打开。楚绘萌拔出卡片走上电梯转身对佑泽说：“上来吧。”
电梯里并没有可供选择层数的按键板，只是在匀速上升着。在经过电梯停止后的一阵眩晕后，电梯终于重新打开。
楚绘萌跳出电梯双手背在身后俏皮地歪着脑袋对佑泽说：
“欢迎来到驱魔人的世界。”
图书馆分上下两层，一楼与上层的阁楼用一架原木楼梯连接起来。玻璃穹顶让阳光洒满了整个空间，缀在穹顶结构钢架上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佑泽走在书架面前，书架上的书有的崭新，有的泛黄陈旧，都是至少有几十年历史的古董书。
“这里的书都是关于驱魔人的，在外人看来这些书不过是幻想小说一类的东西。”不知道何时楚绘萌已经跑上了阁楼，现在她正坐在阁楼的护栏上摆着诱人的小腿对着下面的佑泽说话，“你面前的那个书架是各国神话起源汇编，在现代人的眼里那些上古的神话都是先民假想出来的，都不是真的。但是在我们驱魔人看来，那都是确实可信的历史。比如北欧神系里的神王奥汀就是一个出色的驱魔人，而驾下的女武神瓦尔基丽们正是他的手下。当时维京驱魔人连年与上古级妖灵‘尼德霍格’和它治下的巨人族作战，却一直失败，直到奥汀出现他们才稍稍喘过气来。到最后的结局你应该也知道，在诸神黄昏的时候奥汀本人带领维瓦尔基丽们结下通灵阵，与尼德霍格同归于尽。”
“你说的情节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佑泽挠挠头，“我记得好像前几年我看过一本叫做龙族的书……”
楚绘萌吐吐舌头：“不只是北欧，希腊神话也是如此。在希腊神话中的众神和英雄都特有人性，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在希伯来神话中相互对立的撒旦与上帝都是远古时期极为强大的驱魔人，他们两个部落间互相看不顺眼，于是发动了几十年的战争。文艺复兴时期诗人弥尔顿的《失乐园》就是记叙了两族的战争，不过他把上帝和撒旦神化了。”
“还有中国神话也是这样。后羿射日射的是名为‘金乌’的上古级妖灵，共工和祝融两个人也都是强大到爆炸的驱魔人，他们两个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把不周山给打断了。还有那个大禹治水的时候用到的‘旱魃’，那也是个妖灵，不过它不会带来干旱，它唯一的特性就是能喝水。大禹用它不知道喝掉了多少洪水……”
楚绘萌坐在栏杆上和佑泽说着各国神话与驱魔人的渊源，一阵子是日本的八岐大蛇，一阵子是蒙古神话的图腾，一阵子是什么印度神话中的湿婆天……
总之弄得佑泽一阵脑晕。
“等等……”佑泽好想抓住了楚绘萌话题的关键，“你说的这些古人们好像都很厉害，动不动就是屠龙开山的。可是……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人的话，到了现代不可能不闹出什么大动静啊。如果驱魔人们那么厉害的话，第二次世界大战为什么他们不出手呢？随随便便几个老怪物就等于一支军队啊。”
“嗯，古时候打仗是会派驱魔人执行特殊任务，不过后代的驱魔人却远远没有初代驱魔人强大。也就是说驱魔人的能力在一代代退化，原本能够开天辟地的能力到了我们这一代也就只能甩几张灵符放火玩了。”楚绘萌无奈地笑笑，“为了阻止这种退化一些驱魔人，各大家族会选取家族里最强大的驱魔人相互联姻，这样子才能够孕育出强大的下一代。欧洲中世纪的时候各封建王国盛行家族内部通婚，表格与表妹甚至亲兄妹或者姐弟结合都时有发生。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样子会给后代留下各种家族遗传病，但是没办法，这是他们追求强大的一种方式。”
“那驱魔人都退化了，那他们还能打得过妖灵吗？就像尼德霍格那种存在，现在的驱魔人还有胜算吗？”佑泽已经听懂了大部分，心中的疑问不禁也多了起来。
楚绘萌把右腿搭在了左腿上，一只手托住脸：“这种退化不仅仅表现在人类身上，妖灵也是一样。它们一代代的退化，实力削弱得比人类这边厉害。到了现代它们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有关于它们的消息也是少了许多。”她想了想又继续说：“虽然上古级的妖灵在上古的时候都已经被剿灭了许多，但剩下的极少的漏网之鱼却蛰伏在某处等待苏醒的一天。每一只上古妖灵的苏醒都意味着一场灾难。欧洲中世纪时期的黑死病就是上古级妖灵‘天启四骑士’中的‘瘟疫骑士’复苏所引起的。”
佑泽咽了口口水：“你是说……我们的世界随时都可能有这种可怕的家伙复活吗？”
楚绘萌点点头：“是这样的，不过上一次上古级妖灵苏醒已经是在近百年前，为了剿灭它几千驱魔人发动通灵阵与它同归于尽。”
“几千人……”佑泽吸了口气。
“那是几千个驱魔界的中坚力量，那一场大战后驱魔人界用了几十年才算恢复过来。”
……
两个人说了很多关于驱魔人的历史，一段段传奇故事被楚绘萌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出。那些驱魔史上的传奇人物的故事让佑泽又是一阵脑晕。
“喂！这几本书你可得好好看。”楚绘萌从书架上找出十几本书塞给佑泽。
佑泽抱着怀里半人高的书堆哭丧着说：“知道了……”
“还有啊，这个周末陪我去逛街。”楚绘萌的用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说。
“逛街……？”
“嗯，以后你就是我的副部长了，得有几件衣服撑门面。”楚绘萌笑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