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按梁思悦的指引，将车停在“将乐就乐”棋牌娱乐门口。
梁思悦告诉吴天，这家大型棋牌娱乐也是对方的产业，更是他平日出入最多的地方，因为对外宣称与戴家关系亲密，很多人都慕名来照顾生意。
所以这里从早到晚都十分火爆，像这种场所，也是很多道上生意人愿意选择谈判的地方。
一进屋，迎宾处就显得烟雾缭绕，可见梁思悦说的没错，虽然这个时间，里面的生意还是很火。
因为烟雾的原因，迎宾厅显得有些暗淡，梁思悦也被烟雾呛的轻咳了几声，眉头紧了紧，抬起手捂着鼻子。
吴天听到梁思悦的咳嗽声，打量了一番迎宾厅，两步走到前台。
对着一个正在玩手机游戏的前台服务员说“小妞，你们老板呢？”
“老板不在！”服务员白了吴天一眼，低头继续玩着她的游戏。
这些人眼尖的很，一看吴天这样子就不是来消费的，何必理他浪费时间！
吴天不满，抬手敲了敲桌子“别玩了，叫你们老板出来！”
服务员很不耐烦“你找他干嘛？”这么说着，还是扔下手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天。
“你们老板是我的小舅子，姐夫来了，还不快出来接待！”
吴天一屁股坐到前台的凳子上，掏出香烟点着，一口烟喷在服务员的脸上。
“都说了老板不在！我怎么不知道老板还有个姐？”服务员撇着个嘴，横竖打量起吴天来。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别废话，快叫你们老板出来！”
吴天一边说，一边目光四处探看。
这时候梁思悦走了过来，阴沉着脸，服务员像是认识梁思悦，忙问“你们找我们老板什么事？”
不等梁思悦开口，吴天又说“要账！”
这个时候，服务员才慌慌张张揣好手机“你们是一山一水的？”
“对！”吴天点点头，将大半支烟摁进前台上的烟灰缸里。
服务员理了理衣服说“那两位稍等一下，我去叫我们老板！”
吴天看着服务员跑进走廊，这才发现梁思悦的脸色十分难看。
“梁总监，要不我们先坐这里等一会儿？”吴天指着迎宾厅等候处，比较干净的椅子。
“嗯！”梁思悦与吴天对面坐着“辛苦你了！”
“梁总监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我现在也是一山一水的员工，我们都是同事。”
“这点小事不必客气！”
梁思悦笑了笑，样子十分温婉可人。
吴天此时又点了一支烟，慢慢吐出淡淡的烟雾。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看见吴天吸烟的样子，梁思悦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故人。
之前因为根本没有太仔细看吴天，所以梁思悦也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可能认识的人。
梁思悦的话也正是吴天想问的，但是他实在不确定这个梁思悦是敌是友。
“我们？”吴天假装思索“不会吧？我们今天刚见面，怎么可能见过？”
“当然不是在公司！”梁思悦似乎更确定认识吴天“你不是本地人吧？”
吴天心中一惊“呵呵，我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吗？”
在燕市，吴天这一年里，正面接触的人并不多。
而在余海市，与吴天打过交道，形形色色的人不计其数，有敌有友。
但是自从离开余海，那些曾经有过交集的人，也都断了联系。
因为组织的要求和任务的隐秘性，吴天必须隐藏自己。
“看起来到是很像，如果你真的是本地人，那就可能是我记错了。”
梁思悦笑了笑，并没有执着这件事。
吴天无意识嗯了一声“那，梁总监是哪里人？”
“南川人！”梁思悦淡淡说“不过我大学是在余海商学院读的，然后在那里的高中做过一段时间特岗教师。”
吴天听到余海高中，脑海中立即飘过当年的情景——
那时候的吴天刚刚进入组织，去余海高中做卧底，任教两个月。
而梁思悦恰好也在那个时候做特岗教师，在一次教师party的时候，吴天曾经利用梁思悦做过掩护。
不过那个时候吴天根本没心思注意梁思悦，没想到几年以后，这个女人如此标致动人。
“怪不得，我也曾经在余海高中任教过。” 吴天笑了笑“看样子我们还真是见过！”
“是啊！”梁思悦脸上露出惊喜，不过下一刻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呦！这不是一山一水财务总监吗。”
听见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从走廊边传来，梁思悦的脸立即阴沉起来。
“区区六百万，还要劳您大驾亲自跑过来，没想到燕市排名第三的乔家，也有揭不开锅的时候啊。”
来人正是奇迹旅游公司的郑葛奇，赖账方。
郑葛奇身穿一件紧身碎花衬衫，只系了一枚扣子，身上的肉都要勒不住的样子，走路左右摇摆，一看就有几分混混的天分。
粉白皮肤比女人还要俏丽三分，犹其那涂了一嘴的唇液，还闪着欲滴的光。
他故意将燕市三大家，齐名的乔家说成是排名第三，摆明了没有把乔家放在眼里。
吴天瞟了一眼，双眉微蹙，这个半男不女的人，他像是在哪里见过，脑海里搜寻着有关这个人的信息。
“既然郑老板如此财大气粗，区区六百万对你来说这么不值一提，那为什么还赖着不还？”梁思悦目光紧紧盯着走过来的郑葛奇。
郑葛奇不紧不慢走到两人对面，偏骑在椅子上。
“梁总监真会开玩笑！我这小打小闹的生意，在你们面前就是小乌见大乌，六百万说拿就拿出来，也只有你们一山一水才有这种雄厚的实力！“
一边说，一边扭捏着样子，点燃一支细杆香烟，淡淡的烟雾从油红的嘴里飘出，一幅瘾君子享受的状态。
梁思悦紧了紧眉毛，像对瘟疫一样嫌弃着向后倾了倾身体，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这是你们奇迹旅游两次带团，入住一山一水半岛酒店时签的合同，款项逾期不还，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逾期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这么火急火燎的，公司怎么做这么大的，都让人怀疑！”郑葛奇鼻息冷哼，根本不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我绕弯子，郑老板，这账，你今天还，还是不还？”
梁思悦直截了当，根本不含糊。
郑葛奇又吸了一口烟，接过合同，只瞟了一眼淡淡道“合同没错，六百万的账我也没说不认，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