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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茜扬起空着的那只手,对被迫仰起脸的林浅溪挥了下去。
她手里待宰羔羊一般的林浅溪,却不多也不闪,只是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你在做什么?!”一声暴喝打断了两人。
下一秒,苏婉茜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原本抓住林浅溪头发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傅修年工作不多,于是过来医院看望还在住院的林浅溪,没想到,刚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越想越气,他冷着一张脸,狠狠地甩开了苏婉茜的手,转而小心地帮林浅溪扶好身体,掖了掖被子。
苏婉茜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修年,睁大了眼睛问道,“修年,你为了她吼我?”
她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指着病床上神色淡淡的林浅溪,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傅修年深沉的眸子望了一眼林浅溪,希望从她脸上也看到类似于震惊的神色,可是依然是失望。
她就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对这场闹剧视而不见。
这样的她,让傅修年有些心疼,又有一些无法言明的害怕。
傅修年缓缓转过脸,面无表情地对仍在委屈不满地望着他的苏婉茜说,“婉茜,适可而止吧。”
苏婉茜震惊的表情带上了受伤,她定定地望着傅修年,而后转身夺门而出。
傅修年本想追出去,脚步一动,却又停了下来。
他转身在林浅溪的病床前站定,垂下眸子望着沉静冷漠的女人,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只说了句,“今天过得还好吗?”
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想笑。
如果他晚来一步,也许她已经被苏婉茜揪到地上打了一顿了。
即便是现在,她头发也有些散乱,显然是被人欺负过的。
又哪里说得上好?
傅修年心念一动,忽然走上前去,想伸手帮她理顺秀发。
林浅溪依然没有看他,却本能地朝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手。
傅修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就僵在了空气中。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再也越不过去的鸿沟。
那鸿沟还是他傅修年亲手逼着她划的。
想到这里,傅修年忽然一阵心虚,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病房。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医院呆了十来天,林浅溪出院了。
出院那天只有她一个人,什么也没带,孤零零地回家了。
肚皮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心上的伤口却还溃烂着,每一刻都往外渗出新的血液,流着粘稠的脓水。
她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永远地失去拥有新的亲人的权利。
天地之大,以后的路,却永远不会有人陪着她走下去……
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像今天一样,孤零零地,脚步蹒跚地走下去……
林浅溪脱下衣服,将自己洁白无瑕的身体滑进放好了水的浴缸里。
水温刚好,暖暖地轻抚着她。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妈妈的子宫里面,温暖的羊水包裹着她。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这是手术之后她第一个笑容。
下一秒,锋利的刀锋划上了她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