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流年是在窒息中醒来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看到俯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卓然。
昨晚他明明已经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这个房间。很明显这个房间并不是主卧，而是众多客房之一。
在睡梦中被折腾醒，再加上身体本就不舒服，顾流年只能感觉到疼痛感，可是男人却根本无暇顾及。
漫长的折磨结束，他心满意足的起身去了浴室，嘴角带着惬意的笑。
顾流年神色恍惚，睁大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胃里一阵翻腾，从胃部而来的绞痛感渐渐蔓延全身。
她感觉浑身冰冷，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
窗外渐渐发白，光亮一点点渲染整个房间，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未来。
从浴室出来的穆卓然心情大好，他突然觉得将顾流年留在这也不错，这个玩具他用起来还是得心应手，虽然顾流年完全没有回应。
他突然有点怀恋第一晚顾流年热情的感觉。
“起床，下楼。”即使心情不错，他没不愿多言，言简意赅的留下四个字便径直离开。
傀儡般爬起来，扶着墙朝浴室走去，直挺挺的站在花洒下，却感觉不到水温，她自己却没有丝毫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感觉越来越差，如同她那颗逐渐冰冷的心。
从浴室出来时，却发现没有换洗衣服，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刚刚直接站在花洒下被淋，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准备她的衣服。
除了穆卓然留下的那件白色衬衫，思虑再三，她还是换上了那件衬衫，身材娇小的她衬衫穿在身上看上去像是衬衫裙，带有别样的气质。
这样装扮的顾流年下楼时，穆卓然愣了愣，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给顾流年准备衣服，他从来都不是在女人身上耗费心思的男人。
而且这个别墅，从来就没有女人住进来过，并非这个别墅对他有什么重要意义，而是他单纯的觉得太远，不方便。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用餐，穆卓然的视线几次落在顾流年曲线优美的脖颈上，通过衬衫衣领隐约能看到这几天他留在上面的痕迹，有种标志的意味。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机械吞咽食物的顾流年，穆卓然蓦的有一种成就感，就仿佛在拿下项目那一瞬间的成就感，这女人是他的所属物，而且他不介意所属时间更长一点。
这种感觉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对宠物或者物品的满意感。
“下午会有人给你送衣服。”他突然说道，“我喜欢看你穿白色。”
“好。”她没有抬头，温顺的应了声，像从前在顾家一样的言听计从，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刚应承了什么。
早餐还没结束，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人在大声喊叫。
穆卓然不由皱眉，这半山别墅地处偏僻，谁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反倒是顾流年放下的手中的筷子，“顾瑾年。”
轻轻浅浅的三个字，顾流年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情绪说出这三个字，她只能感觉到她的心上仿佛蒙上一层黑雾，挥散不去。
“穆总，是穆夫人。”佣人上来汇报外面的情况。
穆卓然先看了眼顾流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变得玩味，“让她进来。”
佣人刚转身离开，穆卓然便起身朝顾流年走去，微扬的嘴角深沉的眼神，带着某种压抑的气氛。
正当顾流年站起身，穆卓然一把上前将顾流年推倒在餐桌上，哗啦啦一片声响。
她惊吓的一把抓住穆卓然的衣角，惊恐的看向穆卓然，“你……”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来诱我的吗？你成功了！”
“你疯了！你……”顾流年气的伸手去推穆卓然，满脸惊惧，可是她的这点力气仿佛是蜉蝣撼大树，根本不能阻止穆卓然，反倒让穆卓然更加兴奋。
就在他侵占顾流年的瞬间，身后传来顾瑾年的声音，“卓然……”
顾瑾年在知道顾流年昨晚没回家之后，便连夜打听顾流年的去向，毫无疑问人在穆卓然这里，她一夜没睡，瞒着蔡淑云偷偷溜了出来。
“你们……”顾瑾年被眼前一幕吓到，她虽然知道这种事情早就发生，可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在餐厅这样的地方。
“滚！”穆卓然低哑的声音吼道，像是正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
顾瑾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佣人拉了出去，面色苍白失魂落魄。直到看到佣人关上餐厅的门，她才反应过来。
“放开，让我进去！”顾瑾年一边喊着一边想朝餐厅内冲去，身后两个佣人一左一右拉住顾瑾年绝对不敢放她进去。
在餐厅门被关上的瞬间，顾流年扯着穆卓然衣服的手松开，扶在了身后的大理石餐桌上，手指紧扣桌面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感，她也根本感觉不到穆卓然加注在她身上的动作和力道。
躯体似乎正在一点点死亡，心却越发的疼痛起来，几乎到了让人窒息的程度。
是一个世纪吗？顾流年不知道，她仿佛死过一次。
她如同一个婴儿在母体里一般，蜷缩在桌角，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大脑里一片空白。
“穆卓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外面传来顾瑾年质问的声音，隐约中带着哭腔，骄傲刁蛮如顾瑾年，竟也有这样一天。
“你来的正好，将离婚协议签了。”穆卓然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闲适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顾瑾年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