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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公子鸿泽为着谢邦媛发卖了半个府邸的姬妾侍女的事儿传遍了金陵,等罗晋夫人发觉的时候已经连大街上跑跑跳跳的小童都知道了。
“从哪儿传出去的?咱们爷昨儿才发过火,今儿怎么的就又往外传了!”罗晋夫人儿时随母亲在山海关长大,一着急,东北口音就有点往外冒。
“夫人,昨夜那个动静太大了,公子也不像要避开人的样子。”若彤有些小心翼翼地回道。
罗晋夫人气得鬓上的牡丹都在打颤,拍桌子骂道:“昨儿咱还在高兴,那些不清不楚的挑事精都被卖了出去,还有那个甄姬,终于是解了一口恶气,可今儿个就被自己个爷给打了脸!他!他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夫人。”罗晋夫人正在气头上,小五却在门口探了探脑袋,似乎有话要讲。
罗晋夫人见了他也没好气,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全然没有平时喊他小五总管的亲热劲。
“夫人,公子说,那件事可以开始了。”小五见着罗晋夫人这副样子,也不敢上前,说了这句话就跑了。
罗晋夫人愣住了,过了一小会儿,幡然醒悟道:“若彤,给我梳妆,换宫装,我要进宫见太后。”
若彤自然也是知道那件事是什么的,低低地应了声是,就下去准备进宫的礼数了,留下罗晋夫人一个人在花厅里回神。
罗晋夫人穿了正红的一身宫装,发髻上面顶了了一朵艳红的牡丹,沉甸甸的,抿了深红的口脂,眉间点了花钿,脚上踩着东珠绣鞋,整个人都明艳不可方物,端庄无比。
此刻,罗晋夫人正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太后面前,垂泪道:“姑姑,侄女儿这日子可没法过了,那狐媚子自从进了府,就把公子鸿泽整个人都给勾住了,侄女儿成天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更不要说生下嫡长子了,侄女儿想尽法子去治他,可是哪样也不成,也不敢逼急了,您也听说了,后院的那些姬妾就因着她谢氏受了委屈,都被发卖了,侄女儿怕把他逼急了,就要把我给休弃了。”
太后端坐在凤仪上,满鬓珠翠,几乎晃了旁人的眼,富态的脸上白乎乎的,眼睛浮肿着,细纹不显,鼻梁塌陷,嘴也瘪着,都说侄女儿跟姑姑长得像,但是罗晋夫人跟这位太后娘娘可是长得一点也不像,甚至可以说是反着长的。
原来,这安北王是个庶出的,当年老安北王是没有嫡子的,硬是顶着压力让庶出的儿子继承王位,也不愿意过继旁支的子嗣,觉得旁人的儿子怎么也不会比自己的强,事实证明,他的决定也没有错,安北王虽说生性好色,但是的确是领兵打仗的能手,而且跟对了阵营,先是把唯一的嫡女塞给了公子鸿泽做了正妻,又跟着当今圣上打天下,同父异母的姐姐又是当今太后,只要他不造反,三代以内都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位太后当的也莫名其妙,当年她在府里就不得宠,她嫁去的那个侯爷也是个势微的,谁能想到这么两个人就生出了一对胆大包天的兄弟,筹谋多年竟真的筹谋到了天下,她在家坐得好好的,有一天,他儿子突然派人回来说,老夫人,快收拾东西,咱们去金陵,你要做太后了,她至今还没习惯宫里繁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