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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鲤宁闻言,顺势去看责任护士的卡片。那簪子握在手里,珍珠圆润,琉璃晶莹,他看着那名字,那名字也看着他——倪年。
“那姑娘人挺好的,要是没有她,我都不敢进产房。”
他把簪子放回原位,回了声:“是吗?”
叶鲤宁没多待,前后大约十来分钟,就告辞离开了。管泽怡欲言又止,想想作罢。她内心也清楚,往事如烟,太多东西已经物是人非得不成样子,如今仍能平心静气地面对面,好过老死不相往来的红眼。
住院部敞亮的大厅里,下了班的倪年被截在角落,不得脱身。
“先生,照顾您太太是我们的工作,真的不必言谢。”
那矮矮胖胖的男人伸手过来想揩油,又被避过。
“别呀小倪护士,你说你每天这么辛苦,是不,我就想约你吃个便饭而已……”
“不用了,我有约。”
“蒙人呢?”男人哪里信,“我懂,你是怕我老婆知道是吧?放一百个心,我保证不会传到她耳朵里。”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倪年有些克制不住了:“先生,这些话由我说或许不合适,但您作为丈夫,有责任和义务陪着待产的妻子。她辛苦怀着三胞胎住在我们六病区,昨天出现两次胎心胎动异常您都不知道吧?好在她是个很勇敢的女人,而您的言行我不想评价。但是您再不让我走,我叫保安来了。”
男人油脸一红,噎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地嚷道:“怎么说话呢你?我说你装什么装啊,真以为自己长得仙女似的,在我这儿假清高?找你吃饭是抬举你。”
倪年转身便走,谁知对方横手抓过来,愣是要和她在这住院部大厅拉拉扯扯。就在脱口喊保安的瞬间,倪年猛然从人群中目击到一颗救星,她以为自己花眼,却不由自主地叫道:“叶——”
完了,这紧要关头,压根喊不上名字。
然而叶鲤宁被成功惊动,目光往角落投去。
真的是他,倪年大喜,使力摆脱纠缠者,急中生智:“你上个洗手间怎么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
叶鲤宁钉在原地,被小跑上前的倪年抓住一条胳膊,迷惑间听她埋首求援:“帮个忙。”
要意会当前状况无须花太多时间,他配合着牵过她的右手扣在西裤侧边,戏感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遇上排队,你别生气。”
“晚了,回去跪键盘。”
“又跪键盘?上次跪过了,换遥控器。”
“……”
喂,这样下去是要怎么接话……
余光瞟见那矮胖男人正在打量他俩相扣的手指,又因为扯谎,倪年整个人红得像被蒸熟了的虾子。叶鲤宁极有耐心地向那男人递过去一道冷漠的眼神,然后牵着倪年离开是非之地。
矮胖男人不甘地咂嘴:“还……还真有约?”
走出医院,叶鲤宁松开手。
一路上倪年大致猜到他是来探望605房的,只庆幸遇上了解人急难的活菩萨,忙不迭鞠躬:“谢谢您啊叶师傅,多亏碰到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