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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可叫墨痕?”琉曦不知何时已经将她带到摇光宫殿内,将她轻轻放在椅子上。
“嗯。”墨痕脸上满脸疑问,为何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只见琉曦轻轻坐在上厅的古琴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古琴,古琴流露出的琴瑟之音,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微风,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传说琉曦长老喜音律,果真不假。
一曲完毕。
“觉得这曲如何?”琉曦清淡的声音传来。
“琴声悠扬流转,琴与人似是融为一体,堪称完美无绝,不过.....”墨痕有些紧张的看着琉曦,有些不敢说出口。
“不过什么?”琉曦淡淡勾眉,颇有趣味的看着墨痕。
“音律完美,不过似乎有种愁绪在其中,琉曦长老你是为什么事困惑吗?”墨痕抬起头看着琉曦。
琉曦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由得一愣,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这么说过....
琉曦随即微微一笑,“看来我的琴没给错人。”
“什么琴?”墨痕有些疑问。
琉曦一个闪身,便来到墨痕面前,将她腰上的瑶琴给取了下来。
瑶琴一接触到琉曦,便顿时变大,立在墨痕面前。
“这琴,,你也知道....那个....”墨痕似是有些语无伦次,她记得当时这琴是爹爹给她的,如今,怎么?墨痕一头雾水。
“哈哈!当初我那哥哥找我要琴,本来是不给的。”琉曦笑着说道。
原来这琴是琉曦长老的,那琉曦长老口中的哥哥可是爹爹?
“爹爹是你哥哥?”墨痕问道。
“对啊!”
“这么说这琴一直是你的?”墨痕再次问道。
“对啊!”
“你现在是要拿回这琴么?”
“这丫头,这么快就舍不得这琴了?你可知这琴陪伴了我多少年,不过哥哥既然已经要去,我便不再收回。”琉曦将琴变幻成原来的大小,交到墨痕手中。
“这把琴若是用心弹奏,可以看到任何听琴人的过往。”琉曦淡淡说道。
可是为何她在爹爹面前弹奏那么多次,都没有看见爹爹的过往。
琉曦似是看出来墨痕的疑问,红唇轻启:“哥哥修为太高,除非你成为上仙,否则永远也不可能窥探到哥哥的过往。”
“原来如此。”墨痕点了点头。
“丫头,最近怎么一回来就惹出祸端来?”
“嗯。”墨痕点了点头,却不知如何向琉曦说起。
“哎!有些事情是天注定啊!”琉曦叹了一口气,最近妖星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现了,不知是好是坏呢!但愿这孩子不会有事。
墨痕似懂非懂的听着琉曦的话。
“丫头,你可愿来摇光宫陪我?”琉曦话锋一转,眼光炙热的看着她。
“可是,爹爹那里。”墨痕有些犹豫。
“别担心,我会亲自去和哥哥说的。”琉曦淡淡说道。
“琉曦长老为何要痕儿留下?”墨痕想来想去都未曾想明白,便问出了口。
“因为我觉得痕儿很适合留在摇光宫。”琉曦挑了挑柳眉,然后又继续说道:“痕儿喜欢弹琴不是么!”
墨痕再次点了点头。
“若我收你为弟子,那么你便能够像蜀山所有师兄弟一般成为蜀山弟子。”琉曦再次说道。
墨痕摇了摇头,她想要的并不是如此,是想与大师兄一般,入他门下,而不是,如今这般。
“难道你不喜爱音律?”琉曦有些讶异她的拒绝,她想收她为徒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墨子卿的命劫,而是她着实喜爱这孩子,毕竟,如此能一语点破她琴技的除了曾经那个人,她还是第一个。
就凭这个,她也要定这个徒弟了。
“痕儿是喜爱音律,可是痕儿只想入爹爹的门下。”墨痕一脸认真地说道。
琉曦看着她坚毅的双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丫头,其实你何必要这么执着,如此将来会害了你的。”
墨痕还是有些不解琉曦长老为何会要这么说,不过她心意已决,不可改变。
她仰了仰自己的头,双眼看着琉曦亮丽的眸子,“痕儿不后悔。”
是么!她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
随即曾经的往事漂浮在脑海中,若是当初,他也可以如此这般坚毅,若是自己,没有.....
兴许,结局又会不同.....
事已成定局,再追悔,也无可济事。
琉曦不由得大笑起来,竟笑出了眼泪,墨痕见这般,也被吓到了。
她说错什么了么?
“琉曦....长老,你怎么了?不要吓痕儿。”墨痕有些紧张的说道。
她不由得闭上眼哭了出来,很久,没有如此放纵自己了。
墨痕以为是自己不愿留下所以才使琉曦哭了,便一个劲的安慰道:“琉曦长老,这样吧!痕儿可以答应留在摇光宫陪你一段时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见琉曦哭成这般墨痕有些手足无措。
她从未见过别人流泪。
以前她流泪,从未想过看她流泪的人是如何感想,如今,心中也是体验到了,若是她这样哭,爹爹应该也会很难受吧!所以,在经过这一番后,墨痕便决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在墨子卿面前哭泣,就算多年后他们刀锋相见,她也未曾流过一滴泪,当然,这也只是后话。
不知过了多久,琉曦还是未停止哭泣,墨痕直接将手中的瑶琴变大,静下心,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琴弦,低沉悠扬的歌曲缓缓飘散出来....
或许可以试试可否窥探到琉曦长老的过往,现在在她最脆弱之时,兴许可以进入她的过往中。
墨痕闭上眼睛,用心弹奏,待她缓缓再睁开眼时,眼前竟浮现了一个场景。
场景中,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纱裙的女孩在摇光宫外的梧桐树下翩翩起舞,脚步一旋,一个跃身,手中的白绫便抛向空中,身子轻盈的旋转起来,洁白的青纱随着旋转向四周散开,像是仙女一般盘旋在树尖,墨痕心中便知,这是琉曦。
树旁男子身着蓝紫衣袍,俊美的容颜上唇角微微翘起,一脸炙热的目光看着树尖的女子,指尖轻触腰间的碧玉笙,将它缓缓靠近自己唇边,笙声婉转清越,响彻天际。
墨痕有些疑问,这男子是何人?为何会在摇光宫梧桐树旁。
女子似是猜到男子的举动,脚尖下的动作更是随着箫声舞动,笙声婉转有力,女子身一侧,便将手中的琴展开立在树梢,随着男子的箫声一并合奏,琴声与玉笙和鸣,堪称完美无缺,悠扬的琴声伴随着玉笙的间奏,缓缓嘎然而止。
“你是何人?”琉曦将手中的琴收回,轻盈的掉落在男子身前,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男子。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姑娘琴弹得甚好,只是为何.....!”男子薄唇轻启,好听的声音由此传出,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惜,琉曦盯着面前的男子,欲想说什么,却见男子转身便离去。
琉曦看着离去男子的背影,心中竟有些忧伤,“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他为何要说如此让人伤心的话语?琉曦抬头看着摇光宫前的梧桐树,冥思苦想了很久,还是不懂那个男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古人不是说: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么!虽然这里没有凤凰,但是梧桐树也代表着好意,并非如此。
她触碰着自己的心,为何这里,会如此的难受呢?
琉曦依旧站在梧桐树前,定定的看着梧桐缓缓飘落下来的落叶.....
接下来的每日,琉曦都会看到这个男子,缓缓靠在梧桐树前,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严重不知为何总是露出一种让人一见便伤心的感觉,琉曦本不是多事之人,不过,这么多日下来,她无法再继续让自己视之不见,便缓缓靠近男子,红唇轻启:“你究竟是何人?”
男子听闻,再次抬起头来,水润的双眸看向琉曦,“知否又如何?”男子反问道。
“你可知这里是摇光宫,若是没有我的允许,是不可踏入这里的?”琉曦似是有些怒意。
“我知道。”男子淡淡开口,垂眸看向别处。
“知道还来?”琉曦似是有些难受,不知为何,看着这男子自己心中便难受。
“嗯。”他应了一声,心却没在琉曦的问题上。
不知是何来的勇气,琉曦竟将男子缓缓压在梧桐树上,红唇便覆在男子唇上,男子有些惊讶,反应过来时,便奋力的推开了她,他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唇,脸上的表情似是有些难看。
墨痕看到这里,也不由得分了心,琉曦长老竟亲了那个男子,她为何会亲他?是像她对爹爹那样的感情才会亲他的么?
“嘭~”琴弦竟然断了,墨痕从幻影中回过神来,便见琉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糟了,似乎被发现了......
若是她不分心,或许可以看见后面的事,她怎会如此大意,她有些懊恼。
“丫头,你看到了什么?”琉曦脸上早已没有起初的难过之色,与之前大哭的琉曦长老完全是两个人,如今被发现了,该怎么解释.....
“看到琉曦长老与一个男子在梧桐树下。”墨痕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如何说。
“然后呢!”她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