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记》小说阅读 俞森流苏小说

《闭月记》小说阅读 俞森流苏小说

时间:2020-06-11 07:16:54作者:七曜公

独家小说《闭月记》是七曜公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本小说的主角俞森流苏,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我拉着大美人,头也不回地冲出茶楼,跑回了我们的客店。在房中坐了一阵,却总有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只觉浑身不自在,于是又叫上大美人到楼下找了一张桌子,点了几盘小菜要了点酒。到了人多的地方,那种被监视的阴...

闭月记

推荐指数: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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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月记》 免费试读

我拉着大美人,头也不回地冲出茶楼,跑回了我们的客店。

在房中坐了一阵,却总有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只觉浑身不自在,于是又叫上大美人到楼下找了一张桌子,点了几盘小菜要了点酒。

到了人多的地方,那种被监视的阴森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嘚哒”一声打板声,一个人吊着嗓子叫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大姨,喝茶吃酒的,都往这里看一看听一听,武林号外,一手消息!流月宫流苏再现江湖,温山剑派惨遭灭门,真正内幕一手消息!”

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揪了起来。

大美人安静地看着我。

我转过头,只见客店正中央坐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褂的说书先生,梳着说书人常梳的学士髻,手里拿着一块甩板。

又是“嘚哒”一声,那说书人说道:“且说那温山剑派掌门温殊山,一手‘乱武九剑’独步武林,夫人步云亭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门下三名弟子,人称‘温山三少’,少年英雄,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在江湖上为人称道。这是武林中人人皆知的。”

他又“嘚哒”拍了一下板。

“但是,温殊山真的只有三名弟子吗?”

客店中一男子插嘴说道:“‘温山三少’本是四少,但是大弟子俞森十年前被逐出了师门,‘温山四少’就成了‘温山三少’!”

“嘚哒”一声。说书人点头道:“这位客官知道得真清楚。温殊山原有四名弟子,大弟子俞森乃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七岁时入温山派门,十四岁便能以一人之剑独挑当时江南一带有名的恶枭黄龙党,取得那黄龙党头领的项上人头。”

客店里的人发出一阵低低的称赞之声,“当真是少年有为!但那俞森如此有武才,为何被温山派逐出师门?如今为何没有了他的消息?”

说书人故作玄虚地捋了捋胡子,道:“这里头的玄机,诸位客官且听我细细道来!”

他道:“那少年武才俞森,乃是个好色意*淫之徒,温山派之人都深知他这一恶癖,甚至有传闻道在温山附近方圆五里的适龄女子,无一不被俞森言语挑逗视*奸意*淫过的,甚至连当时尚才十岁的美貌小师妹他都不放过。温殊山对其恶习深恶痛绝,却对其无能为力。俞淫贼对温山上女子兴趣渐熄,却把那淫爪伸向了温山之外。一日,俞淫贼在江东遇见一名貌美如花羽衣飘飘的天仙般的女子,马上对那女子动了歹念,女子恨其无耻拼死不从,最终竟含恨跳入沧澜江!温山剑派获知此事,温殊山暴怒如雷,当机立断废其武功,将其逐出师门。俞森武功尽失,无法再于江湖立足,遂隐姓埋名归隐田园,成了一名山林土夫。”

我听到这里,不小心笑了出来。

我好色的习性竟已被以讹传讹传成了这副模样,我竟成了一名逼民女就范迫其忍辱自尽的人渣,这实在是让我汗颜。

想当年,我只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武学之人,对师父师母恭谨尊敬,对师弟师妹博爱宽容。但不知为何自从我作为温山剑派首席大弟子的名气响起来以后,每年想要拜入温山派师门的女子就多了起来,师父总是抱怨温山上常年阴气过重,山上山下总徘徊着在山中迷路的年轻女子。这些女子最后都被小师妹以难以启齿的方法赶了出去。之后,师父开始抱怨温山上怨气变重了。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只要是我所在的地方,气温似乎常年盛夏。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在我身边晃悠的女子全都轻纱款带,大片雪白的后背全都露出来,裙裾永远会被风吹起,看得人冷得慌。于是我时常在行囊里带着女子的衣服,以便在必要时给这些冷美人穿上。

就这样,我沾花好色的臭名就这么被众口传开,越传越臭。

直到我摆脱了俞森这个身份,成为了林暮。

我太害怕被别人认出来,俞森做的事林暮绝不会干,林暮会做的事,全是那个俞森不会做的。

比如说俞森喜好女色,那林暮就贪恋男色。

是的。我原本不爱男人,但却为了逃避俞森这个身份,假装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我的笑声打断了说书人的话,说书人瞥我一眼,道:“这位客官,我说的可有什么不对?”

我赶紧敛了笑容,道:“没什么不对。这俞森俞淫贼,真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只是他又与这回流月宫和温山剑派的事有什么关系?”

说书人道:“这位客官问到点子上了。所谓造化弄人,世事无常。那俞森俞淫贼怎么能知道,他当年在沧澜江边逼死的女子是谁?”

客店里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专注地等着他的话。

“是谁!别卖关子!”一人喊道。

那说书人又拍了一下板子,道:“那跳江而死的女子,正是流月宫流苏的结发妻子!”

我又忍不住笑了。

那说书人看我们的眼神有些无奈,“客官,您又有什么问题?”

我摆摆手,又从兜里掏了两枚铜钱,扔给他道:“没事,没事!说得好,来,接着赏钱!”

大美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中微微地含笑。

说书人接了钱,道了声“谢谢客官!”接着继续说:“流月宫重出江湖,左护法风烛,右护法南陌,一人使暗器,一人使连环剑,神出鬼没,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据说,见过此二人的人非死即疯。这几天来死于他们两人手下的就有八十多个江湖兄弟,赣西海沙派更是惨遭灭门,所有人被大卸八块,断肠断肢遍地横流,简直是惨绝人寰!”

客店里顿时寂静无声,我似乎感觉有股阴风钻进我的后背。

说书人道:“诸位客官可知道流月宫想干什么?”

“干什么?”有人问。

说书人说:“流苏要找出那逼死他妻子的淫贼俞森!为他的妻子报仇!”

我愣了一下。

人们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一人高声道:“他找俞森,杀那些人做什么?”

说书人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那俞森十年前乃是十七八岁的英气少年,如今是多少岁啊?那些被流月宫杀害的人,大多都是廿七、廿八岁年龄!”

我身体一震,脑中登时轰地一下炸了。

流月宫莫非在找我?

这不可能,我从没逼死过什么女子,更不可能跟流月宫扯上任何关系。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要把温山剑派赶尽杀绝。

一个不留,赶尽杀绝。这才是,邪教流月宫的做法。

大美人碰了碰我的手,道:“林暮,你脸色不好,怎么了么?”

我道:“我有些累了,我们上去歇着好么?”

大美人点点头,在桌上放了茶水钱,我们站起来往楼上走。

说书人还在说着故事,一人问道:“喂,那流苏的妻子如此美艳,那流月宫宫主流苏,是怎生的模样?”

那说书人讳莫如深地摇摇头,道:“流月宫行事诡谲,那流苏更是鲜少于江湖露面,况且见过他面的人,无一生还,所以至今才无人知道他的尊容如何!”

一人笑道:“那流苏定是生得其丑无比,所以才无脸面见人罢!”

另一人马上反驳道:“我却是听闻,那流月宫宫主美艳绝伦,见到他的男子无一不被他迷惑,才导致惨死!”

听客嗤笑道:“若是如此,我倒还真想会会他!美人剑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众人都笑了,一人喊道:“也就是说,那流月宫宫主流苏,有可能如今便坐在我们当中,只是无法将他认出来罢了!”

他说完话,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一男子大笑道:“流苏若是在这儿,咱们哪还能活到现在?”

说完,客店里都笑开了。

我回到客房,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动也不想动。

大美人看了我一会,说:“主子。”

“嗯?”

“你打算今后到哪里去?”

这是他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海沙派被灭门了,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救过风烛,也许我可以回到那个小村子里,过我林庸医的生活。

但是流月宫屠我温山剑派,我始终耿耿于怀。我不想报仇,我只想知道是为什么。

如今,流月宫也在找我,如果我暴露出身份,或许能够见到流苏一面。

我闻着枕头里淡淡的绿豆味,胡思乱想:如果我真的见到了那个流苏,我一定要找张纸把他的样子画下来,下面写着:这就是流月宫宫主流苏。然后趁他不注意埋在土里。这样就算我被他杀死了,多少年后有人挖出这张纸,就能够知道流苏长什么样子了。

为了见他一面而死。我这死得也太掉价了。

我叹口气,翻过身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张极美的面庞。

我吓了一跳,差点弹起来撞到大美人的头。

我看了看我们两人现在的动作,说:“美美,你想强*奸我?”

他看了我许久,问我:“林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他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我,幽蓝的光茫在里面隐隐约约地跳动,像蓝色的幽火。

我想了想,笑道:“不用了。你是我的美美。”

说完,我推开他,像逃跑一样地推门出去,仓惶道:“我去洗澡,别偷看啊!”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是一个虚假的人,是个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的人,我注定会孤独终老。

但我却也害怕孤独。更害怕得到后再失去的痛楚。

就像爹娘,就像温山剑派。

大美人不属于我,不管他的毒能不能解开,他也迟早会离开我。

我不能陷进去,所以他只能是美美。

美美是我虚构出来的人,我不会爱上虚幻。

我在外面顶着寒月吹了一会儿夜风,直到脸都被吹得麻木了,才慢慢踱步回客栈。

我推开门,一缕琴音从我房里传出来,丝丝袅袅,悠悠扬扬,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时而缠绵,时而凛冽,恰似浮云柳絮无根蒂,又如愁思远飞扬。

我走进门去,屋子里蹲了一排扎着布髻子的店小二和戴着袖套的厨娘。琴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抬起头怨恨地看着我,有个发福的厨娘眼睛里还噙着泪水。

“林暮。”大美人轻轻地唤我。

他端坐在榻上,腿上放了一副赤杨木制的五弦琴,琴看上去很旧,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污。大美人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搭在琴弦上,像是在温柔地抚摸琴弦。

我说:“刚才是你在弹琴?”

他点点头。

我问:“是什么曲子?”

他道:“天仙配。”

我干笑,走到房间中间,伸手把蹲在地上的一干听众往外赶,叫道:“今晚的余兴节目结束了啊,都回去了回去了,下回再来可就要收费了!”

一干小二厨娘“切”了一声,纷纷朝我投来白眼,更有甚者还扬言明天要在我的茶里吐痰。

大美人把琴还给了小二,乖巧地坐在床上看我。

人群摔门而出,留下了一地瓜子壳儿。

我坐到他旁边,说:“美美,我跟你说句实话吧。”

大美人看着我。

我拿出《毒术手札》,翻到有西域毒虫的一页,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画得像面条一样的虫子说:“这就是你中的毒。”

大美人说:“我知道。”

我说:“中了这种虫毒的人,前一个月就像正常人一样,只会感到疲累和轻微的晕眩。但过了一个月,就到了毒虫开始排卵,虫卵会沿着经络直达心脏,最终附着在心脏上孵化,孵化后钻入心脏啃食人心而活。在这个过程中,中毒者会时常痉挛,感到无力、呕吐、无法进食,内脏剧烈疼痛如同万虫啃啮,但却要忍受疼痛,直到毒虫啃噬掉半个心脏后才会死去。不过据我所知,大多中了这种毒的人都是无法忍受疼痛,自己了断了。”

大美人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

我说:“师公说要配出这种毒的解药几乎是不可能,他没有告诉我配解药的方法。我没有办法给你解毒。就算我每日为你拔毒,也只能延缓毒虫孵化的时间。它们迟早要孵化的。”

大美人道:“林暮,你是在让我走么?”

我垂下眼,不想看他。

我把《毒术手札》塞到他怀里,说:“这个送给你。对不起。”

我把大美人赶出房间,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从窗口看着无垠苍穹的星河,仿似又回到了那个大火燃尽一切的晚上。

这个夜晚,和那夜一样孤单。

我在榻上翻腾了一夜没睡,天还没亮我就把行囊装好,拎着药箱和行囊悄声走下楼。经过美美的房间时我顿了顿,把耳朵贴到他房门上,里面寂静无声。他应该还在睡着。

我暗念:美美,大美人,对不住了,今生与你相见相识,是我的福分,希望你早日解毒,咱们黄泉下再会吧。

念完,我拎着东西走出了客栈。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这里离中州洛河还有五六天的脚程,若是换乘马可以把形成缩短为两天。

我在街头找到一个贩马的男人,问他:“大哥,你们这最好最快的马是哪匹?不要紧,钱不是问题。”

他一听,赶紧堆起笑把我领到一匹毛皮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跟前,道:“这是西域的异种马,人称‘千里风’,你看着关节粗壮有力,这肌肉曲线浑圆无赘物,这马鬃光亮润泽,我负责任地跟你说吧,它就是和蒙古的汗血马比也不落下风!”

那大马拿鼻子瞅了我一眼,不屑地打了个响鼻,鼻涕全喷我脸上了。

我抹了了一脸上的秽物,道:“好马好马,有个性!这马多少银两?”

马贩子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笑道:“好说好说。”在钱袋里翻了半天,摸出来三个成色不高的碎银子,放在马贩子手心。

马贩子的脸刷一下就垮下来了。

他说:“兄弟,你别跟生意人开玩笑。这马得要三百两银子。”

我吞了口唾沫,道:“这马脾气不好,我不喜欢。还有别的马么?别担心,钱不是问题。”

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一阵,伸手指了指边上一匹精神抖擞的棕色小马,“这个一百两。”

我道:“不好不好,腿太长。你再给我看看别样的,钱不是问题。”

他又指了指远处的几批小母马,“那个带白斑的八十两,那匹耳朵缺了一块的六十两,那匹腿有点瘸,三十两。”

我左右看了看,问:“没有别的了吗?”

他有点不想搭理我了,随手往路边一指,说:“那驴卖五两。”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头毛发稀松的老驴无精打采地站在路边踢地上的石子儿玩,全然没有众多俊骑美马的风骚,风吹落叶,显得很是萧瑟。

我笑道:“那驴挺好,面慈心善,看破红尘。就是它了。”

马贩子鄙视地瞥我一眼,稍显嫌弃地收了我五两银子,随便揣在兜里就不管我了。

我走到那驴子旁边,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正好咱哥俩你没膘肉我没钱,结个伴,也免得旅途无聊。”

驴子翻了翻白眼,很是不屑。

我不介怀地笑笑,骑上驴子赶着它慢慢悠悠地走了。

此时春色正浓,人间风流。夹路百花争相放,唯恐路人不识它。

桃花灼灼,柳叶青青,七彩蝴蝶翩翩舞,杨花榆荚化雪飞,真乃是千曲莺歌随燕舞,百般红紫斗芳菲。

我骑着驴子,驴子衔着狗尾巴草,狗尾巴草上趴一条毛毛虫,一路晃晃悠悠向东而行,满眼的春意让我不由得诗意大发,我随手摘下来一朵桃花,摇着脑袋念道:“他人骑大马,我独跨驴子。驴子含着草,美人跟后头。”

吟完诗,我满意地点点头。看附近山花灿烂,密叶成荫,于是拉着驴子停下,在山坡上找了一处风景独好的位置舀来河水生火煮米汤喝。

饭吃到一半,旁边的树丛里发出稀稀疏疏的响动,过了一会,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低低得嗤笑道:“青哥,你爱我还是爱安如睛那个女人?”

一男子温声答:“当然是爱蝶妹你啦!”

女子软绵绵地哼了一声,娇嗔道:“我才不相信你呢,你定是花言巧语欺骗我,心里还想着那女人!你要是想让我相信你,除非……除非你带我走!”

“啊!”那男子惊呼,“蝶妹,你竟想逃出师门么?”

女子道:“哼,你不答应?要是如晴求你,你定会答应的!”

“蝶妹,你别说啦,我答应你总行了吧……”男子温言软语,女子哧地娇笑出声,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女子嗔道:“青哥,看你猴急什么,以后日久天长……咱们先把这定亲酒喝了,交杯如交心,如果你还想着如晴,酒神定会惩罚你的。”

男子却是不愿,支吾了半天不知做了什么让女子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树丛中发出咦哦之音。

我脸上一热,心想我虽是路过无心听见,但要是被发现了,只怕会被人当成变态。于是立马拉着驴捂着耳朵想走远一些。

谁知,那驴子却听得很享受,说什么也不走,我拉得急了,它还不服气地哞叫了一声。

咦哦之声立即停了。

“是谁!”男子喝道,声音里透着内力,传声数里。

我大骇,在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暗骂它色驴误事,一边朝林子里赔礼道歉道:“赶驴人经过此地,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不耽误大侠办事,这就走……”

树林里剑光一闪,唰一声飞出两个人影,人影落在我身前,亮闪闪的长剑指着我。

那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正是一对男女。

女子面貌清秀,眉头紧蹙,剑柄上一只碧绿的玉蝶轻轻颤动。她看了看我,怒道:“青哥,你看这人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龌龊之徒,我们速速将他杀人灭口便了!”

我道:“冤枉啊!我父母把我生得这幅模样,怎能怪得我?而且我只是路过此地,这路上又没有立牌子道‘非礼勿入’,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

那女子斥道:“还敢顶嘴!你要命不要了!”

我赶紧低眉顺眼道:“要!要!女侠大人大量,别同我这山野粗人一般见识!”

女子哼一声道“我偏就要和你一般见识又如何!”接着拔剑一挺,朝我刺来。

我定一定神,看出了她的剑招是“芙蓉剑法”中的一招,认准了剑路,装作笨拙地闪开,在地上打了个骨碌,滚了一身泥哀嚎道:“我的爹娘哎——哪里冒出个这么不讲理的丫头,不在家和相公亲热,非要找我这个赶驴人的麻烦,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那女子红了脸,大喝一声“龌龊小人,看你再敢胡言乱语!”紧接着舞动着剑招朝我更加快速地攻来,一招跟着一招,如穿针般密集,我一边手忙脚乱地躲避,一边咿呀乱叫,每一剑都是在千钧一发之时躲开,差一毫一厘都会削掉我的一块肉。

那女子见我动作粗重,但却把她的剑招悉数躲开,怒气更甚,手里剑舞得更快了。

我知道再这样躲下去定会遭到他们的怀疑,于是心中一转,喊叫着扑到那袖手旁观的男子身上。

我喊道:“大侠救命!大侠救我!”

那男子抬手朝女子示意了一下,说:“蝶妹,师父教导我们不要滥杀无辜,你这暴烈的脾气何时才能改改?”

女子怒道:“我脾气暴烈?你果真是贪恋那安如晴性子温和我见犹怜!我就是什么都不如她!”

男子皱眉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总是拿如晴说事。”

女子看着他,目光流转由怒转悲,一扭头哀声道:“你就是向着她,这个时候还帮她说话!”

那男子无奈至极,劝了几句,那女子却是不理他。

我看那男子左右为难,遂上前道:“女侠,你青哥若是念着如晴姑娘,怎会情愿背弃师门与你远走高飞?这样好的男子还上哪儿找去啊,你快跟他和好吧。”

女子哼一声,道:“那如晴是我师父的闺女,他看得上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他呢!”

我道:“此言差矣!女侠口中的如晴可是洛水山庄庄主安瑞文的女儿安如晴?”

女子看我道:“正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道:“洛水山庄门下有两把‘美人剑’,一曰‘晴雨美人’安如晴,二曰‘玉蝶美人’崔展蝶。江湖上人人皆知,晴雨美人性子温婉,玉蝶美人性子火辣,正是水火不容的两人。但若非要将两者相比起来,崔展蝶在剑术和容貌上,却又更胜一筹。凡是见过她们两人的人都说,只要见过崔展蝶,就不会看上安如晴!所以啊,你不必担心你师哥喜欢上安如晴,倒应该担心崔展蝶!”

女子眼中显出一丝得意之色,却又哼一声,道:“脏小子,你可见过那两把‘美人剑’?”

我道:“我如何不想见?但我只是一个乡下郎中,如何能见着啊?但我觉得那安如晴、崔展蝶的美貌,也不过是吹捧出来的罢了,依我看,她们两人要是见到女侠这样的美人,哪里还敢自称‘美人剑’?”

女子终于转怒为喜,掩嘴笑起来,道:“脏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道:“女侠定是仙女姐姐下凡,要不就是观音菩萨转世罢!”

女子笑道:“你姐姐我便是洛水山庄的崔展蝶。”

“啊!”我故作吃惊地呼出声,“小的眼拙,竟没认出‘玉蝶美人’来,让崔女侠见笑了。如今一看,洛水山庄果真是人杰地灵,崔女侠生在洛水山庄,定是为洛水山庄增色许多!”

崔展蝶笑道:“小子,这你就说错了。洛水山庄门下弟子中,美貌最出众的不是‘美人剑’,而是‘洛水伊人’。”

我道:“这名号我没听说过。”

崔展蝶道:“那是因为他不爱听别人称赞他的美貌,所以人们都不敢这么叫他。”

崔展蝶收剑回鞘,看样子是不打算要我这条命了。我松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脏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崔展蝶问我。

我说:“林暮。”

崔展蝶说:“林暮,把树林里的酒壶和酒杯拿出来。”

我跳进林子里,果真在一个树桩上看见一个盛酒酿的玉壶,还有两个小巧的白玉雕花酒樽。

我抱着酒壶酒樽出来,崔展蝶接过酒樽,递给男子一个,自己端一个。

她道:“青哥,你若是爱我,便与我喝下这交杯酒,让林暮这小子来做见证人。咱两人没有爹娘,喝了交杯酒,就算拜了堂了。”

我朝那男子看去,男子眼中略有犹豫之色,崔展蝶看他半晌,脸色又阴下来。僵持了好一会儿,崔展蝶愤愤地把酒樽往地上一摔,酒液溅出来,流了一地。

她凄然骂道:“你不愿娶我,为何还要假意对我好!”

“蝶妹!”男子软言唤道,走上前去拉她,崔展蝶一甩手挡开了他,以袖颜面,展开轻功往远处跑去。

“蝶妹,你等等!”男子喊着,也施展开轻功三两步追远了。

两个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远处山林间,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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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月记》主线分明,人物刻画细腻,语言生动。情节引人。

作者:七曜公类别: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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