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冲上前揪住消防队长的领子：“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人了呢？那个直播画面上清清楚楚地显示还有一个女人！”
原本来展开救援工作就已经很累，还被人这样质问，有些不耐烦。
但是碍于黎墨川是黎家继承人的身份，也不好发作，只能耐心解释：“黎总，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个煤气爆炸，因为煤气罐已经放了很久的缘故，所以不算严重，现场的伤员比例是50%，有一半人距离爆炸源比较近的，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稍微在爆炸源外面一点的都只是受伤而已，如果其中还有人的话，我们是肯定能够排查到的，但是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我们真的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监控画面里面唯一的女性。”
他也觉得很奇怪，就算是在大爆炸里面被烧成了渣滓，那也应该留下痕迹才对。
反而黎总让他们救的那个女人却是像蒸发了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黎墨川眼里面突然闪过一道光芒：“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能没有死？”
消防员沉思了一下，虽然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希望非常渺茫。
于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黎墨川肩膀上拍了一下：“根据现场来看，程小言离爆炸源非常的接近，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至于她一定没有出现在现场，很可能是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她给炸了出去，我们准备在工厂附近进行新一轮的排查，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告诉黎总……”
“生还的希望十分渺茫……”
“被爆炸产生的余波给冲了出去……”
一整天黎墨川脑子里面就只剩下这两句话，浑浑噩噩地在工厂周围晃荡着，怎么都不敢离开。
周围那些伤人的哀嚎，就像是鬼魅的喊叫一样，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面，无时无刻不让他想起程小言最后给他打电话时那一声一声的哀求……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那些上面的脸上看来看去，祈祷下一秒就能够看到一个和程小言长得一样的人用灿烂的微笑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可是没有，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他的程小言一样，那么轻轻一下就点燃了他心里面所有的火焰。
他颓然倒在地上，将脸深深地埋进十指之间，无声地痛哭着。
视线看到一个伤员的脸时。突然瞳孔一颤，猛地站了起来，朝那个人冲了过去。
“程澄！”
黎墨川冲到程澄面前，直接抓着他的领子，将他从救护车上拽了下来：“程小言到哪里去了？”
程澄的腿本来就受了伤，脚下踉跄了几步，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看清楚来人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愤怒起来，从地上挣扎了几下。
站起来就往黎墨川脸上打了一拳：“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提程小言的名字，要不是因为你的话，程小言怎么可能会死？”
这一拳也许是把黎墨川嘴里面的悲伤给发泄出来，他咬了咬牙，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我不配提程小言的名字，那你就配提吗？你明明也在现场，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为什么你好好地站在这里，我的小言却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