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柔再说话，傅谨言已经说要办事，赶着她出去，又坐回桌前，看着骨灰坛上那个女人微笑的样子，脖颈某处越发的灼烫起来。
开了两颗扣的衬衫下，一枚小小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要吸收所有的光和热，烫得傅谨言喘不过气来。
“老婆，”他轻声开口，指腹摩挲着那枚戒指，“我给你补一个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两年前，苏夏嫁给傅谨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仪式，一辆保姆车将她从苏家接到傅宅就算是完事，甚至床头的喜字，都是她自己贴上的。
亏欠得太多了，不知该如何偿还。
……
半个月之后，苏柔大婚，整个苏家人满为患，人头攒动，都将目光放在堂中的苏柔身上，好不风光。
苏柔低头整理婚纱裙摆，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一天她实在是等太久，终于如愿以偿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新郎来了，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傅谨言缓缓上前，说了一句走吧，又往前迈。
“谨言！”苏柔脸色沉了几分，这来接新娘，不抱着出门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冷淡，连牵手不肯，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听见苏柔叫他，傅谨言停下来，扭头看着她，“还有事情吗？”
“按照大婚的规矩，你应该抱我出门的。”她咬唇，小声提醒道。
可傅谨言并没有动作，盯着苏柔看了好一阵，终于缓缓地开口，“当年苏夏怎么嫁进傅家，你今天，也一样。”
苏夏，又是苏夏！
她气得咬碎满嘴银牙，那个下贱货凭什么跟她比？苏夏不过是个抽血的机器，而她是苏家的大小姐，天差地别，为什么要跟她一样，那么狼狈低贱嫁入傅宅？
可傅谨言并没有给她言语的机会，已经走到了门外，不耐烦的按起喇叭，催着苏柔上车。
“去吧，”苏母上前推了她一把，“和傅太太的位置比起来，这都不算是什么，更何况苏夏已经死了，她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这时候闹别扭，就是让我们苏家难堪了。”
堂下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苏柔咬得红唇滴血，终于还是提起婚纱自己走了出去。
一如当年，苏夏在满是落叶的院子里穿过，钻进那辆黑色保姆车中一般。
傅谨言见她上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真乖，这才是我的女孩。”
苏柔在这笑意里有点晃神，几乎快要忘记刚才给她难堪的，同样也是跟前这个一脸温柔的傅谨言了。
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教堂门口，傅谨言带着她进去，边上助理立马送来一副相框，塞进苏柔的手中。
“这是什么？”她疑惑不解，翻过来一看，就对上苏夏那副微笑的模样，吓得尖叫一声，扔了相框就要钻进傅谨言怀中去。
傅谨言却眼疾手快先接住相框，面无表情，又送回苏柔手中，“拿着，这场婚礼都应该让苏夏看看，我办得多么盛大，多么浪漫，这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