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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霍沐擎冷哼道:“还有,我不喜欢你现在就改口。”
莫思雪笑容一逝,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这两句话,意味的太多了。
看着她分分钟就通红了眼窝,霍沐擎深吸了口冷空气,强忍着胸腔里那股史无前例的厌烦,坐过来,搂了搂她。
他的手很冷,心也是,其实他从来就没有确定过对莫思雪是那种“喜欢”。
可是,他欠她的,还不少,足足一条人命。
“别妄自菲薄。”霍沐擎顿了顿,道:“我只是不想让流言四起。”
呼……
莫思雪暗松了一口气,立马亲昵的趴进霍沐擎怀里
她最怕的就是霍沐擎对那个贱货心软,为了得到擎哥,她可是连自己父亲的命都搭在了里面;
陆以沫,识相的话就尽快签字!
否则,只要能得到擎哥,就算再闹出一条人命来,也不算什么!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个月。
自从被挂了那通电话后,霍沐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陆以沫。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久而久之,霍沐擎心里,居然心悸了起来。
但是,怎么会呢?
他最讨厌的就是陆以沫,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从此再也别出现才好!
他牵挂的,只是她还没有签署离婚协议……
对,仅此而已。
彼时,陆家村村尾;
陆以沫跪倒在田埂上,抚摸着眼前的墓碑,
她穿着素黑色呢子风衣,将肤色承托的比雪还要苍白,长发被秋风扬起,眼神中多了几分憔悴。
与莫思雪那种悻悻作态的娇柔楚人相比,她更像朵被霜冻雪盖后的冷艳玫瑰,也因此,那种凋零感更惹人心碎。
“妈。”陆以沫嫣然一笑,抚去了墓碑上的尘埃:“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这几个月,我去了趟瑞典,取回了一些霍叔叔的旧笔、书信什么的。”
“您生前,最爱听他老人家讲俏皮话了,他就常跟我念叨,说死后要留些旧物来给你解乏。以前我一直在忙,现在终于有了时间。”
说着,陆以沫把小墓室的盖板掰开,把怀里的盒子小心翼翼放了进去,然后蹲下来,怅然若失的揣摩着母亲的遗像。
“妈,我想你了……”
想妈妈缝的布书包,想妈妈做的油葱面……
还有那些苦口婆心、却从来没有被她听进去过的话;
“您说,不要跟有钱人走得太近,他们都是空心大萝卜;
可最后,我还就嫁给了这世上最狠心的那根大萝卜;”
“您说,再苦也不能任人宰割,被扇了一耳光,就得还回一拳头;
可是我整整犹豫了三个月,还是没能狠下那颗报复他的心;”
“您、您还说了……”陆以沫哽咽了起来,道:“您说没有爸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个女孩家,女孩家迟早都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不管别人爱不爱我,我的孩子都会爱我。”
“可是妈妈,可我连我的孩子都没有……我、我对不起……”
陆以沫泣不成声,痛苦的抱住膝盖抽泣,肩膀抖簌不已。
她好自责,她有苦,还可以跟妈妈哭诉,她的孩子,却连妈妈的面都没见到!
孩子头七那晚,陆以沫一个人在地藏庙里念往生经,一直念到黎明,哭晕了过去,做了场噩梦。梦里一个小孩儿哭着求阎王爷,说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回家的路……
直到一个叼着烟锅,勾腰塌背的老头出现在地平线上,陆以沫这才擦干了眼泪,强颜欢笑的迎了上去。
“五叔,”她笑道:“好久不见您了,您身体还好吗?”
“哎呀,得两年了吧时总?幸会幸会!咦……你的眼睛?”
“风吹的。”
陆以沫淡淡一笑,看向了眼前的四大亩麦地。
生前开个花圃,死后葬于花海……这是母亲自得病以来,就一直挂在嘴边的遗愿。
陆以沫要完成它,接着想办法调查出那场火灾的真相,最后彻底心无旁骛,去向狗男女们复仇!
可是……
“五叔,您先前说,这事儿有点儿难办?”陆以沫皱眉问;
“嘿嘿~其实也没啥。”村长呲开黄牙笑:“你呀,就先跟叔回村里吃顿饭再说。堂堂陆董事长大驾光临,那可比状元下马还威风!”
“咯咯,您太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村长激动得烟锅子里直喷火星:“你可是这十里八乡一等一的大名人啊,连县长提到你都觉得脸上有光!再者说了,镇里的水坝是谁出钱修的?又是谁年年寄钱给那些念不起书的娃子们盖校舍?连县长都说了,得给你雕一尊铜塑!”
村长一夸起来,就没完没了,起先陆以沫还蛮享受的,可当他说要把孩子们叫过来给她磕头,陆以沫顿时尴尬的抹了抹鼻尖。
“别啊,村长,不必了!我做的那些事儿,真得不足挂齿,况且我只是替我老公代任而已,已经退了。”
“啧~”村长咂舌:“你看你,怎么又跟叔谦虚起来了?”
“呵呵,是真的村长,否则我也不会回乡开花圃啊?对了,您说这几块地……”
村长不甘心的又问了几遍,确定陆以沫真的跌落神坛后,脸色一下子变冷了。
“也没啥~”他爱答不理的磕了磕烟锅,道:“就是跟你知会声,你家这几块地,俺们村集体收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