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违反军纪？”棠棣凄厉一笑，“既然我违反了军纪，伤了太子殿下的人，我认罚。那太子殿下违反皇命，为了一个下贱的作战工具，擅作主张与姜国求和，又应该如何处……”
染血的鞭子猛抽，从棠棣身上掠过。
“我的事情，应该还轮不到你来管。”越弩眸色阴狠，“你再敢说她半个字，我不介意回阳城告诉父皇，棠棣将军因公殉职，葬身姜国。”
“行，我不说她。”棠棣凄寒的看着他，强撑着痛意说话，“不过殿下……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等我替你拿到这个天下时……”
“够了，还请将军注意自己的身份。”越弩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看棠棣，抱起墨染往回走了去。
墨染双手悬空，不去抱他，也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觉得我残忍？”越弩将她放在软塌上，接过宫女打来的热水和毛巾，替她擦脸。
墨染摇头，他向来铁面无私，下手狠戾，她早已经习惯。
“棠棣不听军令，擅自对你动手，六十鞭刑，已经很轻了。”越弩淡淡说着，语气极轻，“我只让她把你带回来，没让她这样伤害你。”
“知道了。”
“她伤你这么重，你就不恨她？”越弩捕捉到她眼底的不忍。
“棠棣将军也是为了越国……况且我是木偶，我不疼，可她不一样。”墨染风轻云淡，将过去承受的都略去了。
越弩看着她，不禁笑了笑，“你变了。”
“哪里变了？”她反问。
“你以前，不会替别人说情。”越弩伸手触碰墨染的脸，她像一个无暇的骨瓷娃娃，精致细腻，“小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他们不能，也不敢。”
墨染拂开了越弩的手，她刚抬手，手腕被他一把抓住。
“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越弩脸色铁青。
墨染把手缩回，摇了摇头，“没事，不小心碰到了。”
“你不用护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这次就算了，不会再有下次。”越弩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你回来第一天，不提这些不开心的，我替你准备了一些礼物。”
他拍手，立即有人送进来几箱珠宝，还有食盒。
墨染一箱一箱打开，发现全是晶莹剔透的平安扣还有冰糖葫芦、桃花酥。
她眼眶微红，取出一串糖葫芦，咬下一颗，认真的咀嚼品尝着。
她喜欢这些，这几年来，她日复一日，每天都会让人替她从宫外买来这些东西。
因为都是他给过她的。
他给她的，都是最好的。
“你喜欢就好。”越弩难得见她一笑，“听说你喜欢桃花，我在阳城给你种了一些，明年春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十里桃林齐放的盛景。”
他早就等着这一天，接她回家。
越弩伸手取了一块纯粹剔透的平安扣，想要替她带上，才发觉她变了脸色。
墨染放下手中的糖葫芦，将手藏在袖中，微低着头，“我们要回阳城？”
“是，等兵马休息够了，十日后启程。”
“阳城到华城有多远？”
“快马加鞭，大概半月。”越弩皱眉，他越来越看不懂她的心思，“你怎么了？”
“我没事。”墨染勉强的牵开一抹笑，她正不知道怎么应付越弩，阳城忽然来了一封信。
拆信看过，越弩脸色骤变，离开了。
越弩每天晚上才有时间来看她，每次都会给她带来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无一例外是她喜欢的。
墨染看见信纸角落的玉玺印，也大抵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越国皇室不会允许她这样非人非妖的东西存在，当初皇后以死相逼，让越弩下令送自己上战场。
现在她回来了，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