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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奇妙让两个人之间冰封的状态有了一丝消融。
傅奕笙瞪着炯炯有神的鹿眼看着郁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撩人心弦。
他惊奇地望着郁欢微微隆起的肚皮,大手颤颤巍巍地放上去,宝宝猛地又踢了一下他的手心,吓了他一跳,忙缩回去。
那副惶惑而又失措的表情,让郁欢的唇角不由勾了勾。
这也是,自兰萱离世后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是一瞬,便又无声无息地逝去。
她在想,当年她还躺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也会这样调皮吗,父亲会像这样陪在母亲身边,感受婴儿的胎动吗?
他们之间,可曾有过温情?
好比她和傅奕笙,爱情曲折了十余年,在分崩离析之际,竟然还会为了孩子有这难得的温存时光。
肚皮微微一凉,郁欢垂眸看去,见傅奕笙将脸贴在了她的肚皮上,细细地听动静。
郁欢鼻头有些酸,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她又何尝不想留住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它……
可是,孩子不应该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吗?
她和傅奕笙现在,只有恨,没有爱,生下来的孩子,又能够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
丧偶式的婚姻,她不想要。
她更不想让宝宝经历她曾经承受过的那份痛苦,人世间太过残酷,有时候,不生下来倒好。
郁欢的多愁善感被宝宝“当”的一脚给打破了。
肚子里的小宝宝,仿佛很能感知她的心意,给她报仇似的,“凶猛”地将它爸爸的脸给踢了。
“呦呵……”傅奕笙感慨了一声,惊喜地盯着她的肚子,眼睛里写满了兴奋的光芒,“小丫头劲儿还挺大!”
郁欢一脸错愕地看着他,痴痴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是女孩?”
医院现在都禁止透露宝宝的性别,难道傅奕笙动用了什么关系,提前知道了吗?
她正疑惑着,傅奕笙却温温地笑了,静静地凝眸看着她,浅浅道:“我希望是个丫头,长得像你一样,美丽、迷人。”
郁欢久经不动的心,狠狠震颤了一下。
……
之后的几天,宝宝时不时会踢她几下,有时候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轻,有时候又像孙猴子翻跟斗一样有劲。
说来也怪,只有在傅奕笙在的时候,宝宝会动的格外剧烈,仿佛在隔空跟父亲打招呼,宣扬它的存在感。
郁欢不由感叹生命的伟大,那种孕育小生命的感觉在她心里越来越强烈。
以至于她现在竟会为了之前差点想要把它拿掉这样的想法,充满负疚感。
大人的错应该大人去承担和解决,孩子是无辜的。
他们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宝宝,你千万不要怪妈妈啊,以前妈妈是一时糊涂,你一定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爱你……”
郁欢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静静地和宝宝进行着愉快的交流。
她突然有点想孩儿它爸了,不知道傅奕笙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今天还会不会过来探望他们娘俩?
神情一顿,郁欢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她发现,比起仇恨一个人,她竟然更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如果,她和傅奕笙能够回到最初,那该有多好……
砰——
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郁欢惊愕地抬眼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地涌进了病房。
紧接着,乔曼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优雅贵妇人,从天而降一般踏进了病房。
贵妇人衣着华贵,腿上搭着一方薄毯,神色冷肃,美丽的凤眸落在她的脸上,咬肌轻轻一迸,“你就是郁欢?”
郁欢感受到贵妇人浑身上下散发的震慑和寒意,心里很是紧张,他们母子眉眼如此相像,只消一眼她便认出来了。
“我是……您是,奕笙的母亲?”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贵妇人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不阴不阳地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奕笙的种吗?”
莫名其妙的质问让郁欢心中一凛,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你胡说!”
乔曼冷冷呵斥一声,从贵妇人身后走出来,脸上带着阴冷的嫉妒和恨恶。
她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冲郁欢走过去,轻讥道:“郁欢,你肚子里怀的明明是我表哥的种,怎么能说它是奕笙的孩子?”
郁欢眉心陡然拧起,“你在胡说什么?”
“哼,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刚刚四个月吧,我没记错的话,四个月前你从奕笙的别墅跑了出去,去找我表哥许一凡了是吗?奕笙把海城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是不久后,你就怀孕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乔曼说的煞有其事,明里暗里都在指明郁欢跟许一凡关系匪浅,甚至在她偷跑出去那段时间,跟许一凡发生了关系也说不定。
郁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静静地听下来,终于明白乔曼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要抹黑她和许一凡,她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让奕笙的母亲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奕笙的。
“你血口喷人!”郁欢气急,大喊一声。
她是不懂怎么为自己辩解的人,就像和傅奕笙分手这件事,人人都骂她水性杨花,贪慕虚荣,可事实真相分明不是这样的。
“怎么,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乔曼冷冷嗤笑,转而对贵妇人说:“伯母,我听奕笙的手下说,那天奕笙找到郁欢的时候,她正和我表哥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呢。就为这个,奕笙气急之下废了我哥的一只手,现在还没好呢。我表哥也是瞎了眼,居然能看得上郁欢这贱人,也是他自己活该!”
郁欢听得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满怀愧疚地问道:“许师兄他,还好吗?”
啪——
乔曼扬手就给了郁欢一记耳光,指着她恨恨骂道:“你还敢问,如果不是你勾引我表哥,也不会把他害得这么惨,你就是个狐狸精,扫把星!可怜的奕笙,被你骗了这么多年,现在差点喜当爹,他对你那么好,你说你怎么对得起他?啊?!”
郁欢被她推搡在床上,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不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她的孩子,不让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贵妇人听了乔曼的话,脸色已经凝成了寒霜,冷冷一哼。
“来人!”
她沉声命道:“将这个女人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