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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不在意。
我趁着小水跟纪阿姨道别的时候,把纪医生叫到了一旁,我对他说,我想要临走之前再去看一眼沈长卿,我还想告诉小长卿,那幅画是我自己画的,我没有抄袭楚小姐。
有些讽刺的是,我到现在才知道抄袭是什么意思。
我坚信我没有抄袭楚小姐的,但是我也没有证据去指证她抄袭的我。
我弄不明白的事情,都交给了纪医生去处理。
他说颁奖典礼现场有很多记者,最近这段时间,肯定会有很多记者找上门。
他还让我先去外面住几天,等外面风声小一点之后,再找机会带我去见沈长卿。
纪医生交代给我的事情,我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于是当天晚上,我带着小水去了外面过夜,就是以前纪医生给我住过的那间小房子。
我也不记得离开了多久,得有好几年了吧!令我吃惊的是,房子出乎意料的很干净,想来是纪医生一直安排打扫着。
对纪医生,我一向是感激的,他一向是温柔的。
也只是感激而已,无他。
我放下手中的行李,满心感慨。
倒是自小住惯了大别墅的小水显得有些不自在,她拖着自己的粉色小皮箱,在客厅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怯怯的问我说,“妈妈,你不是说我们要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吗?”
“是呀,但是最近舅舅有点忙,等他处理完事情,就会送我们去了。”
“那我们走之前都要住在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用不了多久的吧!我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小水不喜欢这里吗?”
小水撇了撇小嘴,乌黑透亮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大圈,最后泄气的摇摇头,小小声嘟囔着,“我有点想外婆,我还想舅舅!”
算起来,从小水出院之后,我们就一直跟纪阿姨生活在一起。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外头过夜。
我想了想,对她说,“可是,外婆和舅舅不能一直陪着我们的,是不是?小水会长大,妈妈也会一点点变老的。”
“可我不想让妈妈变老。”
我拍拍小水的小脑袋,没有接着这个沉重的话题说下去,而是让她去把自己的小皮箱收拾好。
在纪家别墅里,小水都是自己睡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客厅和房间连着一起的,沙发背后就是一张双人床。
晚上我搂着小水,给她哼着儿歌。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来,我竟是想起了第一次在那个脏兮兮的面包车里见到小水的场景来,那时候,她那么小,被人贩子抱在怀里,那么小。
像是“嗖”一下,她就长大了。
我的沈长卿也会“嗖”一下,长的跟少爷那么高吧!
那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纪医生没有再来过,他好像很忙很忙。
而我却渐渐习惯了没有纪阿姨和纪医生的日子,每天早上起床给小水做好早餐,然后送她去附近的幼儿园,以往都是纪阿姨送她去的,以至于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因为我不知道哪条路去幼儿园,还让小水迟到了。
从幼儿园回来之后再去附近的超市里转一转,买一些新鲜的食材回去给小水做几个她喜欢吃的菜。
这些菜都是跟纪阿姨学的,纪阿姨做的很好吃,可惜我太笨了,学了很多次还是学不会。
但是小水每次都很捧场,总是能够把盘子舔的一干二净的。
小水说,妈妈,我终于觉得,自己才真正是你的宝宝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脸上挂着笑,眼里闪着点点星光。
我却是冷不丁颤了一下,小水的话不经意的戳在我的心上。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彻底的放弃了要去看沈长卿的念头,我该相信少爷,他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给纪医生打去电话说,我不想见沈长卿了,我还说,等纪医生有空的时候,就送我们去锦城,就在我们以前生活过的福利院旁边找一个小房子,就好了,我可以接着画画,或者找一份别的工作。
只要能够养活自己和小水,就好了。
纪医生并没有觉得意外,一如往常般平静,他淡淡的应了下来,只是说了句他安排,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纪医生在哪儿,只是听着电话那头很吵。依稀听到有人在叫嚷,我们要见纪年!
……
又这样过了几天,我接到了纪医生的电话。
他似乎很高兴,愉悦的心情透过电话传入我的耳中,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难得的轻松。
“我们明天就去锦城,你收拾一下,我一会过来接你们回别墅,我妈妈想要再看看小水。”
“好!”
“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想好了,或许,我和少爷从相遇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我们又聊了一些,无非是纪医生不放心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衣服啊,吃的啊,还有一些贵重物品。
他可能还把我当成一个孩子。
不过,这种感觉很幸福。
断了通话后,我翻出了行李箱,将几日前才收进柜子里的物品又一一翻了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还有小水的衣服和玩具,我都很小心的放进了她自己的小箱子里。
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我又将房子整个打扫了一遍,心里忽的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舍来。
只是我也分不清是舍不得这个房子,亦或者是舍不得这座城市里的人。
我算好了时间,拿了钥匙出门往幼儿园的方向去,想着先接回小水,再等纪医生来一起回别墅。
小水如果知道我们终于要走了,要去锦城了,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下午三点,幼儿园外的小公园里,我坐在树荫底的长凳上望着幼儿园的大门。
我每次都坐在这儿等,因为小水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熟悉的下课铃声。
随后,小朋友们便如欢快的鸟儿一样飞奔出校门,一群又一群,没有小水。
直到半个小时后,已经没有小朋友再从幼儿园里出来,门卫大叔懒懒的起身准备锁上大门,我依然没有等到小水。
陡然间,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仿佛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我忙不迭冲上前去,着急的拉过门卫大叔,“大叔,里边的小朋友们都已经走完了吗”
“走完了呀,我刚刚特意进去转了一圈,已经没有人了。”大叔回答说。
我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阵,立时失去了思路,不知何以自处。
正巧,电话响了。
我以为是纪医生久等我不回,才打电话来催,我掏出了手机,却见屏幕上频频闪现着一个陌生号码。
迟疑着,我接起了电话,只听见一道冷漠粗犷的男声。
“你的女儿在我手上,想见她就自己来西郊墓地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