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瞬才回答：“我会尽力。”
他的话很委婉，但杨舒查过资料，知道脑癌晚期就算医治也不过是白受罪，多拖几天而已。
杨舒看着手里刚捡起的玩具，想起昨天姜双屿的话，眼中一片黯淡。
如果治疗的话，她就不能陪着他了。
想到这儿，杨舒再度开口：“温医生，谢谢您，但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杨舒一直认为，人只要忙起来就不会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可直到她将别墅打扫了个遍，脑海里姜沛见到叶雅时眼中不加掩饰的情意，还是钉在那儿，怎么都忘不掉！
天色渐黑。
杨舒将姜双屿接回来的时候，姜沛还没有回来。
门厅。
姜双屿光着脚，仰头望着杨舒：“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杨舒给他换鞋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些复杂。
她沉默了很久，蹲下身平视着他：“小屿，妈妈要和你说一件事。”
杨舒在心里措辞了很久，小心翼翼的将决定离婚的事告诉了他。
他从小聪慧，即使瞒也瞒不了多久，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告诉他。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他会哭着让她不要离婚的准备。
可姜双屿却只是眼含着泪问：“那我以后还能见爸爸吗？”
杨舒既心疼又自责，她从来不想因为大人的事让孩子难过。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没有办法。
杨舒忍着鼻腔的酸涩，揉了揉他的头：“当然能了，只要小屿想见，妈妈就让爸爸来接你。”
姜双屿点了点头，整个人扑进她怀中：“小屿听妈妈的。”
他的泪浸透了衣服，烫灼着杨舒的心。
将孩子哄睡之后，杨舒回到了客厅，亲手写下了离婚协议书。
大概意思就是财产全部归姜沛，她只要孩子。
然后在左下角签下了她的名字，也等着姜沛回来。
可整整一夜，直到天泛起鱼肚白，也不见他的身影。
杨舒沉默的将离婚协议放在了茶几上，撑着僵硬麻木的身子收拾好所有东西，带着孩子出了门。
然后给姜沛发了条短信。
“离婚协议书我签好字放在茶几上了，小屿我带走，姜沛，你自由了。”
看着已发送的提醒，杨舒苦涩的收回视线，牵起姜双屿的手，迎着朝阳慢慢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