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急忙转头站起来，喊了句：“小叔。”
走过来的男人长身玉立，看见她的一刻皱了眉。
莫冉冉从破旧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保温饭盒，迎上去：“我今天做了你喜欢的油焖大虾……”
她知道，每次开庭，他总是会忙得忘记吃饭。
沈砚站在原地，目光不悦：“我说过，让你不要再送了。”
闻言，莫冉冉脚步一顿，哑声解释：“可是……你的胃不好。”
沈砚视线下落，那捧着饭盒的手瘦而粗糙，很难让人相信它来自一个刚十九岁的女孩。
“和你无关。”
他冷声拒绝，扫过她皱巴巴的衣服，不耐道：“倒不如把钱存着给你奶奶买药，或者学点文化。”
莫冉冉双手一僵，笨拙的只能用无措的眼神看着他。
她存了给奶奶买药的钱，但学习的费用太高，她根本负担不起。
沈砚收回眼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叔。”莫冉冉看着那淡漠的侧颜，心底泛酸。
“帮你奶奶打赢官司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了，你没必要三天两头的过来谢我。”
沈砚打断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烦了。”
风轻云淡的五个字像是冰刺狠狠捅进莫冉冉心里，让她全身都好像被冻僵。
三年前，与她相依为命的奶奶被车撞倒，肇事司机却以奶奶的拾荒车违停为由反咬一口。
是沈砚帮他们打赢了官司，最后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十块钱的律师费。
那年，她十六岁，不知道从哪儿听人叫沈砚“小叔”，于是她也跟着叫他“小叔”。
这一叫，便再也改不了口。
“小叔，你尝尝……”莫冉冉不敢碰一尘不染的豪车车门，伸长手想再将饭盒递给他。
沈砚已经升上车窗，发动了车子。
饭盒被挡在玻璃窗外。
莫冉冉张了张嘴，可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阻断了呼吸。
“嘭”的一声，手中的饭盒因为颤抖摔落在地。
饭菜四零八落。
莫冉冉紧紧揪着衣服，唇色泛紫地大口喘息。
车轮将散落在地的虾碾碎，而后离开了停车场。
沈砚睨了眼后视镜，里头越来越小的人捂着胸口弓着身，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他蹙着的眉又紧了紧，终是收回了视线。
好一会儿，莫冉冉才满头冷汗地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