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夺走……”
顾长宵有一瞬的迟疑。
这时，三娘温声细语道：“夫君，我不是要将婷儿从姐姐身边抢走，但姐姐最近都没时间好好照顾婷儿，婷儿最近都清减了不少，穿的衣裳也没有以前整洁……”
话说半分，言犹未尽。
顾长宵扫了一眼戚菀，冷声吩咐：“将婷儿送去三娘院中。”
戚菀死死咬着唇，心像是被人猛地剜了一刀，痛得快要无法喘息。
她紧紧的搂着婷儿，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婷儿见母亲一直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一手搂着戚菀的脖子，一手替她擦眼泪，口齿不清道：“娘亲……不哭，婷儿不离开……娘……”
这时，一双黑底祥云长靴出现在她眼前。
戚菀抬眼，正对上顾长宵那双清寒浸染的黑眸。
她乞求的望着顾长宵：“侯爷，不要……”
可顾长宵只是弯下身子，一点点掰开她抱着婷儿的手，起身将她交到了一旁的三娘手中。
婷儿在三娘怀中哭得有些抽噎，却还是远远伸出小手道：“娘亲不哭，不哭。”
戚菀被两个丫鬟压在原地，只得眼睁睁看着婷儿被三娘抱着离开。
戚菀好像浑身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走，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门外窜进来的寒风，让她冷彻心扉。
但顾长宵却还未走，只听他冷然宣布。
“戚家其余人等今日就要被发配到宁州开荒了。”
戚菀此刻像是一根弦被人死死拉扯着崩到了极限，语气激动：“不是开春才会被发配吗？怎么会这么快？”
眼下正值严冬，宁州苦寒非常，母亲他们连件冬衣都没有，该如何捱过去？
顾长宵眼里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他只是说：“你现在去，还能见你母亲最后一面。”
戚菀跌跌撞撞往外跑，终于在京郊追上了押送流放的囚队。
人群中，戚母佝偻着背剧烈咳嗽着，所有人都带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往前走。
冬儿似乎在发烧，靠着大哥肩头一动也不动。
如此隆冬，所有人竟都只着两件薄杉。
戚家人看到她，都顿了脚步，眼神隐有希冀。
戚菀只觉心头像是压了块巨石，让她无从喘息。
她走到戚母跟前，胆怯的唤了声。
“娘——”
一声娘，瞬间让她在刹那间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