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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三岁那年,母亲闲来无事,坐在房间的石炕上,给我们姐妹俩扎鱼骨辫儿,并且将两面玻璃圆镜,分别放在了我和妹妹的手中。
然而。
当我和妹妹彼此的双眸,在镜子里相凝的那一刹那,交织的目光中,居然爆炸出了一圈极其诡异的血雾!
陡然间——
天摇地晃,一切皆摧!
母亲当场,就被这圈浓郁的血雾,给活生生地炸死了!
所以那天,是第一次我和妹妹看到彼此的眼眸,却也是最后一次。
从此,家里再也不允许出现任何一扇镜面,甚至连可以反光的东西,都被爷爷拿去在后院烧毁了。
至于母亲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我爷爷则趁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偷偷地把她埋进了镇子外的荒郊野岭中了。
再后来。
爷爷不知又怎么突发奇想,独自一人,远赴他方,去钻研深造什么保家道法,只留下了年迈的奶奶,拉扯我和妹妹长大。
……
流光转瞬。
十七年后,爷爷回来了。
曾经爷爷离家时,我几乎还没有记忆,可相隔了这么久的岁月,总觉得爷爷会年迈得体态佝偻,行为迟缓。
没想到,我错了。
爷爷非但没有变得多苍老,反而还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劲儿,像极了一位棺中诈尸的老神仙。
只是再见到我和妹妹,爷爷的目光,更多得是落在了妹妹孟凝的身上,他翻着一双并不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孟凝。
虽然,我和孟凝天生畸形,但万幸的是,我们生得了一副,足以使人过目不忘的姣好容颜,不差半毫的五官外貌,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
过了许久,爷爷才一边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一边问她:“小凝啊,你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孟凝闻言一惊,用夹杂着几分胆怯又任性的语气,反诘道:“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听爷爷唐突地这样问,我倒是觉得孟凝近些日子以来,确实是有太多的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说出来是有些羞涩的。
孟凝热衷于画画,通常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出于姐姐对妹妹的疼爱,除了背靠背地陪着她,我别无选择。
而从前,孟凝只是画一些花草之类的风景画,可忘了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