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忽然想到一句话，“他朝如若同沐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眼泪再也没忍住全数涌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婉玉浑浑噩噩回到了公寓。
房间内一片寂静。
脱掉大衣的时候，李丽塞进来的那张支票忽然掉了出来。
程婉玉凝着冰凉的支票，只剩一阵绝望。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爱她，也没有人在意她。
就连自己要死了，也不过是自己亲生母亲口中让自己放手的理由。
想到这里，程婉玉有些自暴自弃的走向冰箱，拿出瓶伏特加倒入杯里，一点点饮尽。
直到夜幕降临，客厅房门才传出动静。
霍北辰刚走进来，就看见程婉玉面色潮红的靠在床边，手边拿着的是已经空了的酒瓶。
他蹙了蹙眉，上前两步走近了些许，酒气扑面而来。
程婉玉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忍着胃中灼痛扭头回头望。
眼前一阵重影，她好像看到了好几个霍北辰。
她踉跄起身，摇摇晃晃地一把抱住他，软糯呢喃着：“北辰，你回来了。”
柔软无力的身体入怀，霍北辰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他抬手正要推开她，怀里却传来程婉玉哽咽质问：“为什么大家都不爱我呢？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们告诉我好不好？”
霍北辰的手僵在半空，视线往下，正好看见程婉玉渐红的眼眶。
“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努力的读书，努力的工作，努力逼着自己优秀……可为什么还是不够呢……”
她沙哑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房间，带着破碎孤单。
霍北辰薄唇微抿，将手搭在她的肩头：“程婉玉，你喝醉了。”
闻声，程婉玉双目氤氲仰望着他，近乎乞求呢喃：“北辰，你爱我一下好不好？”
她身上独有的清香混着酒味侵入鼻腔，霍北辰俯视着眼前喝的烂醉的程婉玉，眼底复杂：“你真的爱我吗？”
刹那，程婉玉脑海中就像是有玻璃落地砸碎，瞬间清醒。
她不敢相信，自己用命相抵的爱情，此刻竟然成为了一个笑话。
腹部涌上了阵阵绞痛，她明明连站立都吃力，却如同自虐般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滑过下颚，程婉玉眼中只剩苍凉与妥协：“爱不爱的，早就没有意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