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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按眉心:“听说你今日不仅回了乔府,还进了宫去觐见贵妃娘娘?你同她说了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乔宁夏声音沙哑。
顾斯言久久看着她,最终开口:“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别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
掩在衣袖里的手还在死死的攥着那把贵妃赐下的匕首。
乔宁夏不知怎么想的,拉住了顾斯言的衣袖:“你有什么考量?”
顾斯言回头看来,没有说话。
就听乔宁夏又问:“与我和离,娶叶芷吟,这就是你的考量,对吗?”
顾斯言将手抽回:“你不必知道。”
扔下这话,他大步离去,再没给乔宁夏开口的机会。
门外,连日的大雪久违的停下了。
却又要比下雪时,还冻人。
热泪滚烫,氤氲在眼眶,许久未落。
乔宁夏迈着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妆台前,拿出那纸顾斯言早给了自己的放妻书。
她手指用力捏着,直到布满褶皱,几欲碎裂——
乔宁夏才将将松开了力气,转身,出门,没入了浓稠黑夜……
古鸣寺。
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
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
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乔宁夏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
却也不一样。
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顾斯言日久生情,恩爱白首。
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乔宁夏愣了下。
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
闻言,乔宁夏眼睫颤了颤。
她没有看小沙弥,只是望着佛像问:“回家?我……有家吗?”
生母认错了人,养母心怀杀意,夫君不爱休弃……
世间偌大,乔宁夏无处可去。
她咽下苦涩,回头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弥,最终慢慢站起了身。
“你只当我胡言罢了,叨扰。”
话落,乔宁夏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马车一路朝顾府而回,她全程无话。
却不想到了顾府门前,刚下马车,就看到从中走出来的叶芷吟。
四目相对,她头戴金钗,面容含笑:“刚刚斯言同我说已给了你放妻书,你打算何时离开,成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