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到，太医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
众人退下，偏殿内一片沉闷的寂静。
拓跋衍站在床边，殿内烛火打在他脸上，看不清神情。
片刻后，他开口：“画春秽乱宫廷，本该凌迟，不过现在人已经死了，朕便不追究了。”
凌云染恍若未闻，眼神一错不错的望着上方。
拓跋衍顿了顿：“你母亲的遗体，我已经令人送回凌府。朕会下令，让她与你父兄葬在一处。”
闻言，凌云染终于转头看着他，眼里映照着这个男人冷血的样子。
她扯了扯嘴角：“是么，那倒是要谢过陛下了。”
拓跋衍被这动作刺的一痛，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凌云染，你母亲蔑视君威，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法外开恩，你还在闹什么！”
凌云染看着他眼中的冷淡和不耐，收回目光。
她想起七年前自己说出心仪的人是拓跋衍时，母亲的无奈和欲言又止。
可最终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囡囡喜欢就好。
喜欢？是啊，是她喜欢错了人。
凌云染闭上眼，声音嘶哑而漠然：“陛下，废后吧。”
拓跋衍心中一颤，满心的怒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凌云染！皇后之位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朕警告你，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说罢，拓跋衍甩袖，带着怒意离去。
长春殿内寂静无声。
少顷，脚步声再次响起，凌云染睁眼去看，就见沈鸾一脸嫉恨和恶毒的走自己身前。
沈鸾看着她，心中情绪翻腾。
拓跋衍的话她都听到了，她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愿意废了凌云染！
“你娘因你而死，你还有脸在这里躺着？”
凌云染听到这话猛然起身：“是你。”
沈鸾只笑：“我说过，会让你腾出后位。”
看着她得意的表情，凌云染眼眶赤红，死死的盯着沈鸾。
这时，沈鸾却突然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口中发出凄厉的喊叫。
拓跋衍来的很快。
沈鸾抓着他的袖子，哀哀开口：“陛下，别怪娘娘，她刚失去娘亲。”
凌云染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一言不发。
拓跋衍转头看着床上面色漠然的女人，声色寒凉：“去外面跪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有事，朕要凌家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