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聂音一袭白衣站在树下，眉目清冽，不染尘埃。
这样的他，和三千七百年前顾绛第一次见到他时毫无差别。
像是被蛊惑般，顾绛脚步一转朝聂音走过去。
“师尊，我听人说您要与九公主成婚了。”
聂音眸色微变，视线落到她身后的青冥身上：“你告诉她的？”
青冥呼吸一紧，刚要否认。
顾绛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所以师尊是觉得顾绛碍了事，才急着要把我嫁出去？”
她眼眶滚烫，紧忍着泪在聂音开口前说：“若是如此，师尊直接说就好了，顾绛……才不会赖着。”
“毕竟顾绛，比任何人都希望师尊能幸福。”
聂音眼神闪了闪：“莫要胡思乱想，你永远是本尊的徒弟。”
是啊，永远的……徒弟。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跨不过的鸿沟！
顾绛掩在袖中手紧攥成拳，指甲抠进肉里，一阵刺疼。
她却扬起一抹笑：“嗯，顾绛永远是师尊的徒弟。”
“那顾绛就先退下了。”
话落，顾绛转身就走，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她怕晚一秒，就再也忍不住泪。
青冥见状，也朝聂音行了一礼后，跟着离开。
聂音站在原地，望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眸。
……
须弥宫。
顾绛靠在姻缘树下，仰头望着茂苍树冠上系满的红绸。
周身或倒或立，摆满了空了的酒坛。
青冥看着明显在买醉的她，有些心疼：“你若真不想嫁，我可以去寻父亲解除这桩婚事。”
顾绛看向他，眼神亮了一瞬，随即暗下：“不了，若不嫁，师尊该不高兴了。”
她张口闭口都是聂音，青冥有些嫉妒。
但只一瞬，便压下：“值得吗？”
他的话没头没尾，顾绛偏听懂了。
她扶着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知道，但我甘愿。”
扔下这句话，顾绛摆了摆手告别，朝着苍梧宫回去。
即使醉了，她依旧记得，今夜自己还未给师尊请安。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一步步踉跄着，朝聂音寝殿而去。
天界之夜，星河长明。
顾绛好不容易轻声来到了寝殿门口，刚要敲门。
里面却先传出一道冰冷问询：“聂音尊上，您将顾绛养在身边千年，到底打算何时动手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