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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映眼里依旧透着不信。
温玉也没指望他信,一边生火,一边继续道:“我温家好歹官至过四品侍郎,藏书万千,三岁起,我就读过《玉匣记》、《万全增补》、《藏经》、《易经》,要懂这些并不难。”
语毕,她抬起头来,朝谢映招了招手,“过来烧锅啊,我要炒菜啦!”
见她一大长串说完后,模样跟平时一样,不见丝毫心虚或忐忑,谢映第一次有点琢磨不透她所思所想,顿了一下,在温玉注视的目光下走过去,坐在了灶台前,继续烧火。
温玉便笑嘻嘻地去炒菜,再也没提起刚才谢映的质问,好像他从来不曾质疑过。
谢映只觉得自己这一番问话,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毫无用处,被温玉四两拨千斤地甩了过去。
温家是文官清流,要说有各种藏书自然说得过去。
但他为何之前从没听温玉说起过?
谢映抬起头,看着温玉面部出了一层薄汗,在灶台前忙来忙去,眉头再次皱起来。
在谢映家飘出肉香的时候,一名肥头大耳的妇人,顺着墙根溜了进来。
“哟,映哥儿家里这是吃什么呢,那么香?”
温玉炒菜的动作一顿,与谢映一道朝外看了过去。
就见那虎背熊腰的妇人站在灶房门口,跟半扇门似的,一双倒三角眼盯着温玉面前的锅滴溜溜的转,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温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脑海里浮现出些许片段来。
她认识这妇人,是谢映小叔的媳妇,王金桂,一向好吃懒做的,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总喜欢从温玉碗里抢食,因为温玉吃得都是好东西,寻常农家没见过。
原身看不起王金桂那乞丐模样,一旦她过来抢,原身便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将东西扔给她,懒得与她挣。
王金桂吃了好东西,又嫌弃原身态度不好,看不起原身的施舍。
是而,她和原身的关系并不好。
但凡王金桂见了温玉,便忍不住冷嘲热讽,这一点分家后也没改变,她日常习惯就是,每日到谢映家溜达一圈,指桑骂槐地骂温玉一顿,然后跟一只斗胜的公鸡似的,仰着头兴高采烈地回去。
不用说,今天她肯定是知道谢陈氏在这吃了气,又过来寻温玉的麻烦,恰好撞上他们开荤。